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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好吧,”
洛宸说。
裴砺摇一下头,“我挺久不住那了。”
他是真心珍视这群从学生时期就成为至交的朋友,他们的情谊是经历过风浪波折和时间磨砺的。
可是,想到今天晚上的事,裴砺心几乎沉到了底,他是真的不希望,因为阮蓁,他们就跟他生分了。
司机把裴砺送到楼下的时候,已经过了晚上十一点。
裴砺打开门,屋子里黑漆漆的,一盏灯也没开。
客厅阳台门大开着,房间的黑暗和室外被远处大楼霓虹映亮的天光之间,他看见阮蓁靠在门框坐在客厅尽头的剪影。
阮蓁听到关门声也没转头,岿然不动地抱膝坐在那,看起来很安静,但是,这种沉寂,更像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裴砺打开玄关的灯时,听到阮蓁一声冷冷嗤笑一声,道,“我还以为,你叙旧叙得回不来了呢。”
裴砺只觉得心力交瘁,但是火一下冒到了头顶,他厉声质问:“你知道你今天做了什么吗?周或他追Jeralyn追得多辛苦你不知道吗?你一句话就给人搅黄了,阮蓁,你太过分了。”
阮蓁猝然起来转身看着裴砺,激动地瞪大眼睛,“他活该,从认识到现在,他站在洛宸那边对我说了多少夹枪带棒的话?”
裴砺目眦欲裂,“他就那个脾气,你跟他计较个什么?”
阮蓁气得浑身发抖,“我管他什么脾气,你们要把全世界都当他妈是你们的事,我认不起三十岁还这么拎不清的儿子。”
裴砺重重地喘息着,被怒火灼烧得猩红的双眼定定看着她,他从来不知道阮蓁说话也能这样的尖刻,这样的不留情面。
一直到阮蓁走近,他才看清楚她大哭过后通红的眼眶。
阮蓁再次润湿的双眸一瞬不瞬地看着裴砺,心底尽是哀凉,“Jeralyn还没追到手,金尊玉贵得罪不得,裴砺,我是你的女朋友啊,单就今天晚上他们当着我的面怎么撮合你和洛宸,他们是怎么当我不存在的,你是瞎了看不到还是聋了听不到?有人在意我的感受吗?”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发颤的声线带着丝哭音地喝问:“我已经被你得到手,所以就贱了是吗?”
“那都是玩笑,”
裴砺大声抢白,“你就算不喜欢他们,就不能给我留几分颜面吗?”
给裴砺留颜面,那么谁又在乎过她的颜面的呢?阮蓁哭得几乎喘不过气,这会儿连吵架的心情都没了,她指着门口,“带着你跟你的哥们前任滚吧,你们都给我披星戴月马不停蹄有去无回地滚!”
裴砺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阮蓁,“阮蓁,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阮蓁抽噎着喝骂道,“我说分手,你听不懂人话吗?带着你的心机表前任破镜重圆去吧!
我不奉陪了。”
突然想到什么,泪眼迷蒙中突然浮出一丝冷笑,“不对,是我要从你这滚出去。”
说完,就转身头也不回地进了卧室,留下裴砺一个人喘着粗气,讷讷地站在原处。
听见屋子里衣柜门被用力打开的声音,知道阮蓁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裴砺对着卧室的方向怒吼出声,“我跟你说了一万遍我跟洛宸没事儿,别人怎么说是别人的事,我人就在你跟前,你他妈就不能信我一次?”
回答他的只有衣柜里挂衣架啪啪嗒嗒的撞击声和衣物的窸窣声。
裴砺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着,他半天没动,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猛地把身边的藤编花架掀翻,精致的陶瓷花盆重重地砸在地板上,哗啦啦一阵声响,碎了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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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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