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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刑羿注视着黎焕背影的眼神发生了变化。
几分钟后,戚景瑜垂在一旁的手动了动。
黎焕眼中闪过一抹惊喜的神色,见伤口愈合出血量减少,他取过匕首重新割开,如此重复了五六次,男人紧闭的眼睫轻颤着睁开,眸底一点涣散的光开始缓慢聚拢。
戚景瑜恢复意识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抓住黎焕手腕,不容拒绝地按了下去。
“老师……”
“我说过多少次了,绝对不能让自己受伤,小焕,你什么时候才能记住老师的话?”
戚景瑜声音虚弱,却把每一个字咬的非常清晰。
“老师,休息一会儿吧,徒儿知道错了。”
黎焕伸手拨开挡住他眉眼的一缕发,笑得眼睛弯起来,这一笑,先前忍住的眼泪又有点收不住,忙别过头,对池修道:“师兄,这里冷,带老师先走。”
沈池修点了点头,将戚景瑜背起来沿原路返回。
待他们走远,失血过度的症状开始出现,黎焕眼前泛黑,两腿根本使不上劲儿,只能勉强扶树干稳住身体。
就在这时,身后静候多时的男人上前一步,鞋底碾碎积雪的声音激得黎焕瞬间清醒过来。
他怎么忘了,身边还跟着一个嗜血成狂的家伙!
黎焕戒备过身,目光相遇,他猛然怔住。
男人幽暗的眸底冷若冰霜,犹如受到侵犯的凶猛野兽,在那种极具侵略性地注视下,黎焕恍然产生了一种自己会被对方生吞活剥地诡异念头。
然后,他眼睁睁地看着刑羿走过来,执起那条已经不怎么出血的手腕,十分不甘心地把剩余血迹舔舐干净。
——ToBeContinued
第20章Chapter20
【九尾的怒意】
林场外围,下了一夜的雪已经停了,天空放晴,阳光灿烂照得积雪泛起一层明晃晃的白光。
戚景瑜坐进吉普车后排闭目不语,经过刚才那次大量饮血,他的气色恢复了不少,但身体依旧虚弱得厉害,整个人冷得像一块冰。
沈池修发动引擎又把空调温度调高,然后重新返回后座把外套脱下来盖在老师身上,做完这些,他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番对方的表情——戚景瑜面有阴色,嘴唇微微抿紧,显然是生气了。
沈池修表面没做反应,心绪却转的飞快,他拿捏不准老师这气究竟是生在昨儿个夜里的事,还是因为自家那小师弟,但戚景瑜不说作为晚辈他自然也就不会多问。
木兰围场紧邻内蒙,冬季气温极低,沈池修担心老师重伤未愈再受了凉,见对方也没交代办事的意思,就打算把门关上保暖,自己在外边等师弟二人回来。
想到这儿,沈池修朝后让开两步,手指还没来得及搭上车门边,戚景瑜却忽然抬起手,毫无预兆地扣紧了他的手腕。
捏在腕子上的力道不轻,沈池修盯着那只青筋暴起的右手皱了皱眉,半响,他看向车内依然闭目休息的男人,犹疑道:“老师,您……有什么吩咐?”
闻言,景瑜垂敛的眼睫轻轻一颤,继而缓慢抬起,男人琥珀色的瞳仁干净剔透,像对质地冰清的琉璃珠子,却也像琉璃珠一样疏冷而微凉,不包含半点悦色。
沈池修略一正愣,目光相遇的瞬间,他被老师眸底的那份难得一见冷厉刺了一下。
戚景瑜本人则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似的,松开大徒弟手腕,淡淡道:“一起跟来的那个人,就是在什刹海与小焕交过手的降妖师?”
沈池修恭恭敬敬地站在车门外,微低着头,如实向自家老师禀告:“还没来得及细问,不过应该差不多。”
“他带你们来的这里?”
“昨夜晚些时候焕弟告知我您出事了,阿狸又感知不出具体方位,只说让我北上寻找踪迹,等再联系就约定好见面的地点,让我跟他走,想来是那个降妖师带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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