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主也不动怒,只冷冷一笑:“是不是冒牌货,你躺在土里的两位兄弟不是领教过了么?”
狂酒脸色一黑,“唰”
地从袖中抽出长鞭就要冲上前来,却听身后杀善沉声道:“五弟让开!”
他身形极快,转眼间越过狂酒,从半空里向狼主猛然出掌,掌力如同山颓海倾,刹那间笼罩了狼主全身。
他早在出掌时心中有了计较,这人几次三番避开与自己交手,想必是自身有什么损伤,向来武功极高之人损伤最难痊愈,不如乘虚突击,倒多出几分胜算。
离鸿隐约猜到他的诡谲算计,又被那惊人掌力波及得浑身微震,当下就想上前帮狼主一把,一旁的狂酒早已拦到他面前,长鞭一甩就向他面门卷来。
离鸿见了他更是吃惊,当日明明见他自断右手,怎么如今又好端端长在身上,这一迟疑,脚下便慢了一步,眼看杀善掌心几乎要落上狼主头顶,他自己脖子一痛,竟也被长鞭卷住。
这生死一瞬,却见杀善忽然脸色大变,手掌迟迟落不下来,竟不再进攻,腾空向后一跃,待落下地时已满脸苍白,难以置信般看着狼主:“你……你是谁?”
他有些语无伦次,“姜腾不是已经死了么,那你为何……”
这话大为蹊跷,离鸿正要转头去听,脖子却被狂酒长鞭勒得几欲窒息,他如今焚心诀已练至第七层,内力比从前胜出一倍有余,倾吐之间就顺着长鞭送了出去,把那还未反应过来的狂酒震得远远摔在地上,溅出满襟的鲜血。
这一幕映在杀善眼中,更为惊骇,他一时间心智大乱,勉强接住狼主一掌,只觉对方内力汹涌而来,绝无尽头,电光火石间忽然明白了什么:“浩瀚……浩瀚神功……”
狼主听了这几个字,手掌猛地一收,杀善直向前踉跄了两步,几乎站不稳,顷刻之后,才栽倒下去,没了声息。
离鸿见过此人厉害,警觉地看了许久,才问狼主道:“他死了么?”
狼主冷冷道:“肺腑皆已震碎,怎能不死。”
说完,缓缓坐到地上,轻轻咳嗽了几声,竟也受了伤的模样。
离鸿忙上前扶住他,紧张得都有些结巴:“你……你之前的内伤根本都没痊愈,是不是?”
狼主不置可否,只握住他的手,轻声道:“嗯,你先助我疗伤。”
离鸿一听,立刻依言从他手心将真气绵绵传了过去,过了约一炷香的时间,狼主方抽回手:“你也受伤未愈,不要消耗太多内力。”
离鸿擦去额上的薄汗,连连摇头:“我没事,”
他左右看了看,又道,“不过,还是先扶你回洞里再运功疗伤的好,这几个人虽死了,只怕他们的弟子再赶来,人数众多倒不好应付。”
狼主慢慢站起身,眼角浮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这个不必担心,我……”
他说到这,神色忽然一凛,目光锋利地看向离鸿背后,离鸿虽未转身,却也听见背后传来一声微末响动,他还不及思考,狼主已抬起左手,一抹寒光擦着他耳边就飞了出去,然后便有什么东西从他肩上坠了下去。
等离鸿转过身,真是大大地吃了一惊,从他后肩上坠下的是一只青筋曝露的断手,手中还捏着柄锋利的匕首,这是狂酒的手,可狂酒明明还躺在几丈外,奄奄一息。
狼主也走了过来,用靴尖踩着那手腕,冷冷道:“这脏东西刚刚差点割断你的喉咙。”
离鸿用力咽了口口水,艰难地道:“你是说……这手,是活的?”
“狂酒此人武功虽不算顶好,但他的手却是一奇,只因他右手天生畸形,不知从哪里学了旁门左道,将这活物养在身上,能随他意念而动,与手一般,样貌倒是恶心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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