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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绻回身,强打精神堆起笑容:“师弟,师兄我如今身无长物两袖清风,拈花剑能否借我暂用一阵子?”
覃云蔚闻言递过去一个小小储物袋:“我本命法器已经拿回,拈花和这几件法器我平日里用不到,都送你防身。”
如今的他看起来确实财大气粗,韩绻不客气地接过,笑道:“如此多谢。
有件事我疑惑不解,你……你当初去参加雀屏之选,是因为仰慕程小郎君?”
覃云蔚脸色一僵,却是沉吟不语。
韩绻越发好奇了:“是不是你私下里看上了他,然而他们却已内定了澹台少盟主,让大家伙儿跟着瞎忙?如果是这样的,等有机会我跟你再折回去,把那位小郎君偷偷挟制了来,你只需霸王强……咳咳咳,让他乖乖做你伴侣,做我弟妹!
你放心,储岫山庄我熟悉得很,偷个把人出来驾轻就熟。
你觉得怎么样?”
覃云蔚:“……不怎么样。”
看来他此举另有缘由,韩绻终于悔悟自己太热情了些,不免有些尴尬,赔笑道:“好吧,那我们不说这个。
今日见你和澹台颂等人斗法,一个人应付几个也未落下风,当日却是为什么受了那般重的伤?是程盟主出手了吗?”
覃云蔚道:“没有。
程盟主始终不曾插手此事,是程澂做的。
我从他的雀屏之选退出之后,他就伙同澹台颂等人开始追杀我。
初始也能应付,后来有一次他们携带了几面鼓形法器围殴我……”
韩绻突然打断他的话:“等等,什么鼓?是不是可大可小,最大之时容得四五个人坐上去那种?”
覃云蔚道:“是的,就是那么大。
他们抬来四面鼓,鼓声一起我就施展法力防御,然而法力瞬间就被彻底禁锢。
就是那一次失了所有法器,还被打成重伤。
幸而他们对那几面鼓操作似乎也不是很熟练,才侥幸让我逃得一命。
我回头试着去想取回自己法器,结果数次也未成功,反倒再遭几次追杀。
最后一次身陷重围奄奄待毙,被一人暗地里出手相救,且送了那块天香玉给我,让我上染衣谷寻你求救。”
天香玉是上一任染衣谷主人韩赫的信物,见玉便如见人。
当时覃云蔚拿着天香玉寻上染衣谷时,不是走进来的,是一点点爬进来的,尚未捶响醉容园的大门便昏死过去。
幸而小师妹韩缃耳朵灵,听到动静伙同韩绻去把他拖了进来。
然后……然后韩绻恃傻行凶,做下了一件十分乘人之危的事儿。
覃云蔚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后,求自己给他疗伤,韩绻看他长得好,合眼缘,妄想用他光大染衣谷的门楣,便自作主张代师收徒,逼着他在韩赫的衣冠冢前叩了四个头,给他定下了染衣谷二弟子的身份,才让韩缃出手救人。
覃云蔚头是磕了,但想来只当给长辈见礼,却是从头到尾都没有叫过韩绻一声师兄,只在储岫山庄中勉强喊过他几声师姐,看来根本不承认这个身份。
不过韩绻呼他为师弟,他也不反对。
思及此韩绻有点心虚,嗫嚅道:“那位道友你可知道是谁么?”
覃云蔚思忖片刻,摇了摇头:“他隐瞒了容貌和声音,我重伤之下,并未探得端倪。”
韩绻将前尘往事在心中过了一遍又一遍,有些清晰可辨,有些却又混沌未明。
忽然想起自己逃出遐迩峰之时,方锦容那一声断喝,他让自己不要胡闹,很显然他认得自己,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自己恢复记忆是因为重新接触了本命灵剑钩沉,为着管理记忆的那缕魂魄就被封存在钩沉剑中,而能接触到钩沉的人本就屈指可数。
想来也是,师尊潋山老祖早已离开玉螺洲,从娘亲在桫椤海陨落的那刻起,除了自己唯一的师兄,还有谁会管自己的死活。
他转头道:“那几面鼓名叫通天鼓,总计九面,可组成通天鼓阵,是潋山镇山之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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