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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福哼道:“钱是一定要赔的,但是衙门也是一定得要去的。”
她原本雾气蒙蒙的一双眼睛此时盛满怒气,巴掌大的小脸拧做一团,义愤填膺道,“还有,这位老爷,这不是家务事,这是已经闹出了人命!
再说了,阿东母子跟她有何干系?怎么就是家务事了?”
“这……”
柳世安有些不敢看眼前这双眼睛,稍稍往后退了一步,将目光挪向别处,侧首道,“干娘,便去吧,如今事情闹成这样,不去见官怕是不可能的了。
不过你也放心,你不会坐牢的。”
见自己的靠山都让自己去衙门,卫薛氏不由害怕起来,她抖着一双腿站了起来,可气焰却没有下去,她梗着脖子强作镇定道:“去就去!
老娘怕谁?是这死老太婆自己要死了,干老娘屁事!
这就走!”
县衙门离敬宾楼不远,当一众人浩浩荡荡从敬宾楼往县衙门去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
此时,松阳县县官廖鸿达正坐在自家后院吃饭,一桌子丰盛的饭菜,旁边有两个美妾陪着,美妾正在为他倒酒。
忽而听得有人击鼓,廖鸿达眉心一蹙,然后伸手将美妾递过来的酒杯往旁边一推,低声道:“这大晚上的,何人击鼓?”
话音才落,外头就有人匆匆跑了来,大口喘着气说,“老爷,老爷,衙门口围着一圈人。”
廖鸿达的好兴致被人搅了,脸色明显不好起来:“你去看看是谁击鼓,叫他们明儿再来!
这大晚上的,没事不在家抱着婆娘睡觉,跑到衙门口来胡闹,我看是皮痒了。”
一抬眸,见那人还不走,他眼珠子一楞,拍着桌案凶道,“本官说的话你敢不听?还磨磨蹭蹭做什么?快去!”
“老爷……”
跑进来的是廖府的管家,姓方,他左右瞧了瞧,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老爷,您来这里任职已经快满三年了,吏部三年一次的考核就要到了,若是这个节骨眼上被老百姓抓住把柄,可真是不值当啊。”
三更:
方管家的几句话,真是让廖鸿达醍醐灌顶,他一下子就醒酒了。
对,他来这松阳县当县官已经快三年了,这吏部三年一次的考核眼看着就要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他一定要积极为百姓效劳才行。
他一定要公正严明,一定要做个好父母官,一定要让老百姓夸自己。
“快,快,方管家,你赶紧着人去将严捕头还有张师爷都叫来,本官要为民办案。”
他一边急吼吼地吩咐着方管家办事,一边又催促自己两个小妾道,“你们还杵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将本官的官袍拿来,快去!”
两个小妾赶紧丢下手上的酒杯,匆匆往内室跑去,不一会儿,便捧着廖鸿达的官袍小碎步跑了出来。
两人配合默契,没有一会儿功夫,便替廖鸿达将官袍穿上、官帽戴好。
廖鸿达提了提袖子,又正了正官帽,觉得一切妥当了,他清了清嗓子,方才迈着阔步往前头走去。
前头衙门大堂中央站着几个人,外头还围着不少老百姓,阵容不小,廖鸿达目不斜视,昂首阔步坐上自己的官椅。
将那惊堂木重重往案上一拍,沉声问道:“何人击鼓?”
堂下阿东立即朝着廖鸿达跪了下来,磕头道:“是小人,是小人击鼓。”
他连着给廖鸿达磕了三个头,方才直起身子陈述道,“小人是敬宾楼的活计,小人要状告卫薛氏谋害人命,求大人给小人做主啊。”
卫薛氏没有下跪,站在一边朝阿东狠狠吐了口唾沫,呸道:“放你娘的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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