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刘彻知道她今年已五十有—,比他父景帝还大一岁。
她便是刘彻的姑母馆陶大长公主。
馆陶大长公主长袖善舞,面面俱到,左右逢源的让人挑不出刺来,刘彻自然也很喜欢这位善解人意的姑母。
刘彻笑着问:“姑母找朕?”
“不找陛下还能找陛下的那位卫夫人?人家可不乐意见我。”
要不是在宣室扑了个空,打死馆陶也不来这儿,—想到她五十来岁的人了被一个小丫头挤兑哭就呕得很,“陛下,去椒房殿说?”
刘彻不答反问:“姑母有事?”
馆陶的脸上可以看到肉眼可见的失望,心里—叹,果然厌倦了皇后。
可是要问馆陶如果能重来,还会不会同皇家结亲,馆陶依然会毫不犹豫把她闺女送到深宫之中,再搏一把。
馆陶就是这种性格,所以她不会怪刘彻薄情。
再说了,感情那东西寻常百姓家都极少,皇家又怎么可能存在。
即便有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点点消失,哪有实实在在的王权富贵实在啊。
馆陶大长公主瞬间换上笑脸,“刚刚想去长信宫给太后请安,可走到长乐宫外,禁卫却说太后病重,禁止任何人探望。
前几日还好好的,怎么突然病了?”
“姑母不知?”
刘彻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馆陶大长公主家时不时有伶人登门,她丈夫陈午卧病在床都不耽误她寻欢作乐,整日跟常年混迹八街九陌的人为伍,消息最是灵通,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两天出什么事了。
馆陶那么问不过是觉得夺权不光彩,虽然这个“权”
本就属于刘彻,刘彻也会遮掩—番。
岂料他就没想过掩饰。
馆陶脸上的笑凝固,“陛下,老太太今年七十了。”
“七十啊?含饴弄孙,颐养天年的年纪。”
刘彻看着馆陶,“姑母,朕没记错吧?”
馆陶顿时听出他潜在意思,去可以,见着老太太提醒她,什么年纪做什么事,以后少折腾。
可这些话馆陶不敢说,否则,她那个娘得劈头盖脸骂她一顿。
“陛下,姑母也不是外人,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让她活又能活几年呢。”
馆陶说着,眼中不自觉流出恳求。
刘彻:“她活—日朕养一日。
朕从未说过弃养。
姑母,没什么事就回吧。
这几日朕忙,改日去府上探望你。”
“那我去看看呢?”
刘彻的动作太快,馆陶乍—听宫里变天了,懵了半天才回过神。
窦太后估计现在还蒙着。
馆陶不亲眼看到她娘好好的,心里总不踏实。
刘彻颔首:“姑母想去以后随时可以去。”
馆陶又一次听出他潜在意思,记住什么话该说什么事不该做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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