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个法子还是你大哥哥给我的提示,现在我们正在联合学院的学子,写万言书上表,再到市井坊间张贴郡王功绩,争取百姓同情……还有,那天收到你的信,我已差人快马加鞭去了扬州和南京,让万民请愿,三念,这是我目前能想到的唯一办法……”
三念眼睛亮开。
“有用吗?”
赵仲鍼看着她眼底的血丝,心底抽了抽。
“我无法跟你保证。
我只能说……我已然尽力了。
无论结果如何,你阿娘、傅叔,必不会怪你。”
三念跌坐在地上,泪如雨下。
她要的不是阿娘和傅叔不怪她,是要他们好好的,只要他们好好的,天天怪她也好?
羡鱼看到姐姐在哭,以为这个时候就该哭了,嘴巴一张,当即号啕大哭起来。
赵仲鍼一下子更是慌了神。
“你别哭啊,不要着急,我再想想办法,我不是在想办法吗?三念,你别哭……”
十几岁的少年还不知道要如何去安抚女孩子的情绪,又不敢去碰她,只好手足无措地安慰。
然后,掏手帕递上去。
“不要哭了。
我们一起想办法……”
三念接过帕子,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突然想到了阿娘说过的话。
“赵老大,你以后要是做了皇帝,会不会滥杀无辜?”
赵仲鍼脸色一变,看看左右。
“这种话不可以乱说的……但我……不怪你。
下次不要说了,知道吗?”
“会不会?”
三念固执地问他。
赵仲鍼摇头。
“我答应你,不会,绝不会。”
三念破涕为笑,“我就知道,你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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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九衢即将问斩的消息在多日前已经传到了禁军各大营地,在武人的眼里,傅九衢是武举人,是武人的骄傲。
尽管上头有人压着,武夫没有什么说话的权利,也不识字,不善言,但他们仍为傅九衢感到不公。
一个从出生就没有见过面的父亲谋逆,却要他来偿命?
“这是什么狗屁的人伦孝道,什么律令规矩,就是欺负人的。
兄弟们从军多年,看哪个文官问斩了?贪墨再多,也不过刺配流放……”
“对!
就是欺负我们武夫不识字,不懂规矩。”
“广陵郡王识字啊,广陵郡王是武人的骄傲,他考上了文状元,打了那些文人的脸,这些人肯定恨着他!”
“对!
广陵郡王不能死。”
“还有郡王妃,先帝亲赐的神医啊,开医馆救了多少人,你们去马行街打听打听,谁人不知道,她家的医馆不宰穷人,说是三不医,其实啊,专医咱穷人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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