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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扯着嗓子,悲戚不已:“四师兄……你一路走好……”
“被小师妹这般惦记,吾心甚慰啊。”
咦?
糖心眨巴眨巴眼,以为自己听错,循声回首——殷边瓷正静静立在不远处,脸上的笑意如东风拂过,花开满枝。
糖心下巴都快拖到地上:“你没死?”
殷边瓷笑呵呵地举步上前,优美腰肢一弯,附她耳鬓道:“小师妹对我如此心心念念,我哪里舍得死呢。”
糖心总觉得他话里有股讽刺意味,尴尬地咳嗽声,解释:“我、我当时真是吓死了,等回过神,才发现你不见了,正打算回去找你呢……”
殷边瓷嘴角淡勾,不作答。
糖心见他虽然平安无恙,但衣衫多处破损,尤其左臂上残留着一道鲜明血痕,殷血还在往外渗,显然之前经过一场恶战。
糖心赶紧扭头,当做什么也没看见。
临近黄昏时,哗哗的流水声渐近渐清,一处半扇形的小水潭终于映入眼帘,对于一个走得筋疲力尽,又渴又累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是比找到水源更开心的事了。
糖心三步并作跑到潭边,伸手捞着清水大口大口往嘴里灌,若不是殷边瓷在场,她恐怕就直接跳入水潭里洗个干干净净了,她喝了十来口水,才一抹嘴巴,跌坐岸畔喘气歇息,眼睛一瞥,殷边瓷已经无影无踪。
奇怪,他又跑到哪儿去了?
若说之前,糖心巴不得这个讨厌鬼别再跟着自己,可遇见大虫后,想到深山荒谷里,毒蛇猛兽数不胜数,她是不敢再孤身一人了。
不过糖心属于走一步算一步的人,她早热得要命,干脆脱掉鞋袜,将一对白玉小脚探入水中,啪啪溅起浪花,恣意拍打玩耍。
约莫一顿饭的功夫,殷边瓷回来,跟她讲:“我找到一处洞穴,离得不远,今夜只能在那儿过夜了。”
糖心颔首,察觉他虽在跟她讲话,目光却牢牢盯着她的一对莲花玉足——雪白无暇,小巧剔透,也就个巴掌大小,不似足,更似精雕细琢的玉盏,叫人爱不释手,端详不够,恨不得日日夜夜捧在掌心里才好。
糖心被他看得怪不自在的,赶紧缩回玉足,穿上鞋袜。
他找的那处洞穴微凉潮湿,尚算宽敞,之后寻来些蒲草厚厚铺上,勉强当做是床,幸好跌下山崖时火折子没有丢失,糖心见他抓来一只野兔,剥皮清除内脏,再吊在干架上火烤,糖心嗅着那滋滋的幽香味,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
等殷边瓷把烤熟的野兔递给她,糖心再顾及不了形象,如狼似虎地大口啃起来。
“好吃吗。”
殷边瓷一手撑颌,一边欣赏着她的吃相。
“好吃!”
糖心像只小馋猫,弄得嘴角油乎乎的。
殷边瓷宠溺地笑了笑,伸出修长漂亮的手指替她拭去残渣。
糖心正饿得发慌,自然没闲工夫去在乎他的动手动脚了,不过思忖到他把整只野兔都给了自己,终于腾出嘴,问出一句:“你不吃啊。”
殷边瓷道:“我看着你吃就好。”
糖心心想这可是你说不吃的,饿了别怪我。
不过最后,糖心还是十分“慷慨”
地给殷边瓷留下一条兔腿。
夜幕逐渐来临,浓浓的夜色幽黑泛蓝,就像汝窑上沉淀出的青花色泽,不久月光悄无声息地照进洞内,皎白皎白的,宛如遍地银锭。
时辰不早,劳累一天的糖心打个哈哈,困倦已是袭涌上脑,然而想到与讨厌鬼孤男寡女,共处一洞,她心里就一百个不愿意,可又回忆他白日里的表现,倒是没有对她做出任何非分之举……
就在糖心内心挣扎纠结的时候,殷边瓷已经坐在蒲草旁边,开始宽衣解带。
———
糖心看得眼珠子险些瞪出来,当他慢条斯理地解开腰带,结结巴巴地问:“你、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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