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舅舅、滕珙和滕琰坐在一起发愁,山贼有上千人,硬拼是肯定不行的。
而交出所有的财物倒不要紧,但如果连马车都没有了,家里的妇孺们根本不可能走到昌平。
绕路而行的困难更大,那样要先向西而行,再转向南,多走上千里路。
耽误许多时间,容易被犬戎人追上不说,路上还不知是什么情况呢。
而从莽莽大山中穿过,对于家里的这些人,更是不可能完全的任务。
与同路的人一起集结起来,冲过葫芦口,一样是没有多少信心。
身无长物的人不会参与他们,而有达官贵人们来昌平的就非常的少,他们都去了平阳。
就是再等上几天,临时拼凑起一支队伍来,战斗力恐怕也不行,到时候再乱成一团,反倒更容易被瓮中捉鳖。
滕珙提出要与山贼们交涉。
原因是这伙山贼们自称侠士,看他们做事的风格并不是那种完全不讲道理。
滕珙还听姚达说过,昌平的人都传说领头的山贼是个义士,非常重义气,自称替天行道。
如果这都是真的,那就可以与他们讲讲理。
主意是滕珙出的,他也当仁不让地把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
这也算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了,就是再不舍,大家也只有同意。
滕琰把带来的东西写了礼单,交给滕珙,叮嘱他说:“只要这些人能答应给我们留下几辆车,一些粮食,让我们通过葫芦口,我们将其余的东西都交给他们。
和他们谈时,一定要说清,如果最后两面交锋,虽然他们人多,但我们的人训练人素,彼此都会有很大的伤亡,所以最好是各让一步。”
滕珙带着礼单进了葫芦口,大家的心都提了起来,担心了一整天,快黄昏时才从葫芦口出来。
面对着大家期盼的目光,滕珙令人失望地摇了摇头。
其实他灰败的脸皮让大家早就知道情况不会太好,但一经说出后,最后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滕琰笑着安慰大家,“总算大哥安全回来了,也见过葫芦口的情况,也算是不小的收获了。”
说完拉着滕珙说葫芦口的情况,不行只有硬闯了。
葫芦口是一条只有一百多尺长的山谷,出口的地方也就是最窄的地方,只能通过两辆车子。
山贼就在那里设了几重木栅,只有人能通过,车辆马匹根本过不去,而且两面的山上已经全部被山贼控制了。
滕珙又详细地讲了他进了葫芦口的经过。
先是在山谷里站着等了好几个时辰,才出来一个管事的人把他带到了半山上,一个小头目接与他说了一会儿话,知道他是开国公府的人,就让人把他引到了更高一些的山上,在那里见到了自称刘黑子的贼首。
刘黑子听了滕珙的说法后,要求将所有的马车、物品和府兵都留下,只放府中的人通过,还说这还是看在开国公的面子上。
其实家里人能这样轻易地放滕珙去山寨,心里最后的一根稻草就是开国公府的名头。
开国公守卫边关多年,在百姓中的口碑非常的好,此次,开国公为国捐躯,更是受到燕地人的同情与尊重。
他们一路走来,只要打出开国公府的名头来,所有的人都能给几分颜面。
如今在这个刘黑子面前,开国公的面子也只能用到这个地步了。
大家静默下来,现在只有两种选择,要么就在五龙山北等着,自家用车结成阵,尚能自保,但犬戎人不只什么时候就会南下。
要么就按刘黑子的要求全家只身离开。
无论哪一种情况结果都不会好。
整整想了一夜,滕琰在第二天早上穿了一身的男装就悄悄地带上窦师傅出门了,她想自己与刘黑子再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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