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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管他高兴不高兴!”
床上的贺侧妃咬牙切齿地恨道:“什么生儿育女,真是异想天开,可怜我们一家子都被他拉上了贼船,他却这般对我,简直猪狗不如。
我而今恨他都来不及,还管他高兴不高兴。”
蒋氏大惊失色,连忙上前捂住她的嘴,压低声音责备道:“你在瞎说什么?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样的话如何能张口就来,这要是传出去,你以后怎么在王府立足?到底出什么事了,可是王爷训斥了你?他不是出京了么,莫非是王妃做了什么?”
“她敢做什么?”
贺侧妃冷笑,“她也就是那混账东西的一条狗,还不都是那混账指使的。”
她越说越是伤心,情不自禁地捂着脸大哭了一场,抽抽噎噎地道:“娘啊,反正我是指望不上了,您就当我死了吧。”
蒋氏还是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见女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心里头也颇是心疼,抱住她道:“我的儿,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自幼都跟心肝一般,娘看着你哭,心里头像刀割一般。
你也不跟我细说怎么回事,娘如何帮得了你?”
贺侧妃两眼通红地道:“别说是您,便是把陛下身边的御医请过来也没用了。
您道是谁对女儿下的毒手?可不是王妃,而是您那个好女婿!
若不是当初父亲信誓旦旦地说慧王重情重义,将来登基势必不会少了我们贺家的好处,女儿怎么肯嫁到王府给人做小?而今想想,父亲也是被他诓骗了,他连造反这种大逆不道的事都敢做,心里头哪还在意什么夫妻情意,而且,女儿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妻,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妾罢了。
不说他此事能不能成,便是成了,以他那薄情寡义的性子,女儿也不过是终老冷宫的结局,我们贺家也别想落着什么好……”
蒋氏越听越觉得心惊胆战,连声音都在微微颤抖,“你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胡思乱想起来。
可是有谁跟你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话?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听信别人的谣言?”
“什么谣言?明明就是真的!
我的身体自己还不知道么,先前在娘家的时候一向康健,出嫁前家里头还特特地请大夫调理过,结果进了王府整整两年肚子里也没有动静,您以为我心里头就没怀疑过?直到昨儿小红偶尔听王爷贴身长随酒后真言,原来这一切都是那混账东西的主意,说是什么嫡庶有别,孩子多了,日后难免有争端,所我们一进府就被偷偷喂了绝育的药,您没见这么多年下来,整个王府也就王妃和他那心爱的江氏生了孩子么。
其余的这些人全都不过是他用来拉拢人的工具罢了。”
蒋氏只觉得脑门上好像被人敲了一棍,整个人都懵了。
女儿进王府后一直不孕她也曾疑心过,可到底只怀疑慧王妃和府里其余的几个妾室,哪里想到竟是慧王!
这简直是太荒唐了!
“这……不可能。”
蒋氏不敢置信地使劲儿摇头,“不可能的,一定是有人故意哄骗你,阿茹你可千万不能轻信。
谁不想仔细膝下多子多福,王爷不可能做这种事。”
“女儿原本也不敢信,所以今儿大早就请了太医过来瞧过,太医先前还支支吾吾不肯说实话,被我逼得急了才承认,说女儿这身子已经毁了。
我进王府这么久,连大病都没得过,怎么就突然坏了身子,这不是遭人暗算又是什么?若说是王妃下的手更无可能,我在王爷面前只是寻常,哪里比得上江氏受宠,她便是要动手也该冲着江氏去。
结果呢,江氏接连生了一儿一女,这不已经是明摆着么。”
贺侧妃心中满是仇恨,咬着牙骂道:“什么多子多福,徐家的男人什么时候讲究过这个?他们只说什么嫡庶有别,嫡出的儿女比什么都金贵。
太宗皇帝膝下没有嫡子,结果还不是把皇位传给了钦天女帝。
徐彤真是好算计,不费吹灰之力地把父亲拉到他船上,将来用不着了,还不是说扔就扔。
如此卑鄙无耻的小人,真是让人恨不得食其肉、饮气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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