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管队是校内赛的噩梦,就连坐板凳的都是体育生。
对着这样差距悬殊的比赛,裴鲤在去体育馆的路上趴在季琛肩头抱怨了好久。
他的语调沮丧,眉梢也耷拉着,像是提不起精神的样子,让季琛的心都要揪起来了。
可是一上场,他就变成了太阳。
他们输得那样惨,裴鲤仍然毫不介怀地大笑着拥抱每一个队友。
季琛能看见裴鲤向他走来时背后的光。
裴鲤闷声道:“也许你说得对。
但我不能同意。”
季琛沉默地看着他。
裴鲤像是在捋清思路,语速很慢:“你和陈彤旗都这么说。
那我看起来真的……状态很糟糕?”
不等季琛回答,他便自己续了下去:“就算那样,也不是你害的。
飞讯绝对要占大头。”
这个结论换来季琛滋味难辨的一笑。
裴鲤的这句话固然没错,可飞讯是他一生的事业,而季琛只是……一位朋友。
他要如何心安理得地接受裴鲤这样的付出呢。
裴鲤说:“我愿意陪着你。
你不是随便什么‘典型重症抑郁患者’,小琛。
我——”
他像是想说什么,但终究没说出来。
季琛想那也许是一句“我担心你”
。
裴鲤总是害怕这句话会带给季琛太多负担。
那么季琛来替他说。
“你是担心我?”
季琛试着弯了弯嘴角,却总也没法笑出合适的弧度。
他说:“我没事。
你也看到了,我在逐渐康复,而且一直都很小心。
我不会随随便便去死的。”
裴鲤从知道季琛的病起就很忌讳“死”
字,闻言脸色一变。
季琛看在眼里,心中熨帖,又别有一种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