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宸风吁了口气:“朕准两个月假去岭南迁父母的遗骨。
至于守孝,心到便可,想来晏弩将军也不会怪罪。
国家正是用人的时候,敏之不可或缺。
你所虑不过是怕我叫你领兵去平斯兰。
你是文臣,自然留京帮朕整理内务。
打仗就让武将们去好了。”
晏敏眉尖动了动。
“晏大人,陛下都松口了,你也让一步吧。”
田福安赶忙扯晏敏的袖子。
晏敏迟疑了片刻,思忖着这似乎已经是郦宸风最大的让步了,只好磕了个头:“谢陛下恩德。”
郦宸风也重重的吐了口气:“可以起来了吧。”
“是。”
晏敏扶着地起身。
跪得太久了,膝盖僵硬麻木得都快没有知觉。
勉强站起来,身子蓦得一个趔趄,郦宸风顺势环住他的腰,抱着他站直身体。
晏敏后退一步:“臣失礼。”
郦宸风皱着脸:“知道失礼,还这么固执。”
晏敏低头。
郦宸风叹了一声:“回去吧。”
晏敏颤颤的由个小太监搀扶着出了福宁宫的门。
郦宸风看着他步履蹒跚的背影,心里又是一阵不快。
田福安命人换了杯热茶。
郦宸风用手一推,一盏茶泼了田福安一身。
田福安收拾起茶碗,令人再换。
郦宸风不耐烦的睨他:“不必管朕。”
“陛下一向是目光长远的人,常言道小不忍则乱大谋,今天是怎么了?”
田福安细细声道。
郦宸风吸了口气,重重的吐出来,伸手从书屉里的一只锦盒里拿出上回从司马空那里要来的玉佩,细细的摩过上头的斯兰文字,用心握在手心。
——
马车停在晏府门前。
司马空正陪奶娘坐在门房里剥花生。
一听到马车声,两人都停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