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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
我尽量笑着说,“我知道这两天你压力也大,咱们别说这些不开心,要不晚上翻墙出去,找个网吧酒吧什么的放松一下?”
凌霄大概是没想到我会四两拨千斤,茫然许久:“你以为这样我就……”
我等着听他要“就什么”
,他却不往下说了,一语不发地转身按下了电梯按钮。
电梯又开始下滑,凌霄站在门前,右手还压在电梯面板上方,他的手非常地不放松,仿佛支撑着全身的重量。
我才感觉他真的有点不对劲,凌霄这人虽说叫人难以捉摸,但也不是个会对我斤斤计较的主儿,抗压力更不会比我还低。
忽然我想到厉欣的那通电话,自以为找到了症结:
“……凌霄,你这两天怪怪的,比赛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电梯抵达一楼,凌霄放下了压在面板上方的手,然后以着一种平静得古怪的语气说:
“我没有怪怪的,怪的人是你,你自己应该清楚。”
电梯门打开,他毫不留恋地走了出去,而我像被一颗子弹挡在面前,根本迈不出半步。
我始终记得那天离开电梯前凌霄说的话,因为他说得这么清楚明白,好像以前那些似是而非的相处的片段,都是我的自作多情。
是我想太多,为什么我会想这么多,竟然幻想他会接受我的表白?
这之后的两天,我整个人都是蒙的,只有在看到他的时候才会瞬间清醒,急忙躲开。
有时我远远地望着他,想我怎么会那么喜欢这个人,也许是单恋的滤镜太厚,才让我忘了他本质上是个冷酷到令人害怕的人。
我总是一到他面前就怂,那并不是没有缘由的。
以前我总是怂着怂着,又被他不经意给出的一点点温柔打动,可仔细回想,那些真的谈得上温柔吗?只是没有那么冷而已吧。
他平常待我有多冷,偶尔不那么冷了,那种感觉,都能让我没头没脑地迷恋很久。
好在这一次,我总算是彻底地认怂了。
想来挺不可思议的,一个曾让我那么迷恋的人,鼓足勇气披荆斩棘也要追上的人,一夜之间就可以完全没有了交集。
但也不奇怪,毕竟对象是凌霄,他那么冷酷,想要断掉和谁的联系,一定提剑就断,不会手软。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刚入队的时候,我和老七大胖混在一起,凌霄依然是他高高在上孑然一身的队长兼队草,只有当夜深人静,辗转反侧的时候,我会想,他会不会觉得孤独寂寞,会不会有那么一点点后悔。
在队里抬头不见低头见,我每天像老鼠一样到处躲他,而他就像猫一样神出鬼没,也只有到周末,见到姨太太,能让我心情好起来。
被我指点了两次,姨太太现在对付起郑俊来越来越得心应手,休息的时候还不忘来找我邀功:“怎么样?你徒弟我表现得如何?”
“那还用说,名师出高徒。”
我说。
“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那还早。”
“对了,你的告白怎么样了啊?”
姨太太喝着水在我身边坐下,“都一个月了吧,吉他肯定都弹得炉火纯青了。”
差点忘了,那吉他我还没想好怎么处理呢?“你想学吉他吗?送给你啊。”
“送我干吗?你已经告白过了?”
姨太太直觉精准地蹙起眉头,“……难道结果不乐观?”
我仰头吸了吸鼻子,苦笑道:“怎么样才叫不乐观啊?还没告白就被他嫌弃了算乐观还是不乐观啊?”
姨太太张大嘴盯着我:“……妈的小麦子你都要哭了!”
我涨红了脸:“别胡说,我这不是在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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