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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了酒,鹿青崖道:“义父说的可是近日官军进攻青帝山一事?”
鹿獠让他先坐下来,叹了口气,道:“近日的地盘虽越打越大,夺了州府的甲胄兵器后,我青帝寨便能拥兵三万。
但到底是流民与匪类,军饷消耗怕是抵不过官军,为父便觉得此次官军攻山,怕是不能与之硬碰硬。”
“义父的意思是?”
“你大哥给出了个主意,在山谷外二十里处设一小营寨,派两千驻扎于此,直面官军主力,待短兵相接后,便佯败撤回谷中,将那主力引进来,围而歼之。”
鹿青崖听罢,望向一侧的鹿慎,道:“大哥觉得此计可行?”
那鹿慎咳嗽了一声,道:“诸位叔伯都说可行,但就是缺一能打会冲,足以激怒官军主力的主将,为兄缠绵病榻,虽然有心为父亲冲锋,却也力不从心,听说二弟近日劫了官军的药材,想必官军已对二弟恨之入骨,我想……”
“不可!”
鹿獠忽然出声喝止了鹿慎,怒斥道:“你二弟连战一个月,一天都未曾休息,你便让他去犯险,是做大哥的样子吗?!”
鹿青崖按住要起身的鹿獠,道:“此战的确凶险,但官军精锐越来越难对付,诸位叔伯皆已负伤沉重,此事非我不可。”
“吾儿,为父怎忍心——”
“义父不必在意,儿这条命便是义父的。
倒是若我这次还是立了功,想向义父讨个赏。”
听见他这话,鹿獠愣了愣,随即笑道:“吾儿为我冲杀这么多年,从未要过什么,今日这么一说,反倒让为父吓着了。
说吧,吾儿但有所求,便是去要天王老子的龙椅,为父也定为你办到!”
“义父言重了,儿只是想成亲罢了。”
“哦?你看上的是谁家的千金,为父可从没听你与在座叔伯家的丫头走得近的。”
“倒也不是什么千金,是我从官军手里救回来的一个姑娘,她与我一样流离于战乱,想来也与儿有缘,此战结束后,还请义父为儿证婚。”
“好不容易有我儿看得上眼的,今日就该办!
来人——”
鹿青崖连忙站起来道:“义父,今日办不得。
官军势急,若我回不来,便是害人守寡,还是等击溃官军后,义父安心,我也放心。”
“这说的是什么话,你若回不来,为父便杀了她让她下去陪……哎,怎么说起死的事来了,晦气!
吾儿立了大功,今日合该一醉方休才是,抬酒肉来!”
正堂内立时一扫之前的血腥,开怀宴饮起来。
直至日头渐暮,鹿慎见满堂的人都已目光涣散,便一声不吭地起身走出堂外。
“大公子,二爷可答应了?”
“答应,能不答应吗?你见他什么时候拒绝过父亲?”
冷笑一声,鹿慎眼底爬满阴鸷之色,回想起宴上鹿獠对鹿青崖赞不绝口的情态,妒意越浓,道:“你可见他带回的那个小娘了?”
“上午的时候在寨子门口见过了。”
“可当真貌美到连这木头桩子都动心了?”
“反正小人在梧州这地界没见过,想来是那官军从外地带来的,眉眼身段儿都不是寻常货色能比的。
小人说句不中听的话……比您后院那几房加起来还强些。”
鹿慎冷哼一声,越想越气,只觉得世上的好事都让这捡来的家伙占尽了,沉下脸道:“你去从地牢里提两个瘟奴,就说是去给他院子里送花的,让这两个瘟奴开开荤!”
随从失色道:“大公子……这要让二爷知道了,小人是会被拖去喂狼的!”
“蠢货,你不会指使下面的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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