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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话去枭卫府地牢里说吧。”
说完这一句,高赤崖招手让陆栖鸾过来,道:“老国公受了惊吓,我们走后这府里无人主事,你去把世子找回来。”
“我去?”
“对,你去,他这府里的世子浪荡,仆人怕叫不回来。”
陆栖鸾一头雾水,朝里面望了一眼,听见一个老人的咳嗽声,只得转身去找国公府的奴仆。
“你这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世子怎么不在呢?”
“世子他……”
那奴仆本来一脸恐惧,看陆栖鸾是个女官,才稍稍缓了缓,为难道,“世子说今日春光好,现在应该正在西乐坊看棠花。”
……这世子也真够闲的啊。
陆栖鸾心想今天怕是又不能准时回家遛酱酱了,只得让那仆人快些去领路,骑上马便去了西乐坊。
贵族的府邸在京城以东,相反西边住的以平民与商户居多。
其中西乐坊番邦人是最多的,里面胡姬的胡旋舞也极其出名,本是陆栖鸾想去却没空去的地方,可现在并没有这个心思。
臬阳公府的仆人想来也是经常来这片地方找人,熟门熟路地便陆栖鸾去了一处胡姬的酒肆,朝里面的掌柜问道——
“丽三娘,我家世子在吗?”
里面出来一位神态娇艳的西域美人,也好似认得仆人,咯咯笑了一声,指着街道另一边,操着一口不太正宗的汉话道:“聂公子刚走,但好像遇上麻烦了,就在前面。”
陆栖鸾下了马,目光穿过人群,只见街边一处繁茂的棠花树下,一辆极其华贵的马车正横在路中央,一个年约五旬的老妇倒在马车前,锤着地哭号——
“……我家里还有小孙子,撞坏了我以后我的孙子怎么活哟!
!”
陆栖鸾跟周围的百姓一样,一听这老妇还有精神喊,就知道这车主人多半是被碰瓷了,又看自己一身枭卫服,怕引起骚动,回去找酒肆的丽三娘借了件外衫,随意披上后,拨开人群走了过去。
“这位大娘,咱们先起来说吧,旁边就是医馆,先看看伤在哪儿了可以吗?”
那老妇看陆栖鸾朝她伸手,连忙抱住马车的车轮:“我不去,去了他跑了怎么办?!”
陆栖鸾按着脾气道:“有我看着,他不会跑的。”
“我不信,你跟他是一伙的!
我一走他就跑了!
报官我也不走,当官的和有钱的都是勾搭在一起的,都是狗官!”
陆栖鸾抿了抿唇,脸色冷下来道:“真不走?”
老妇坚持道:“不走。”
“行,不愿意去医馆,那你跟我到巡城司牢里谈吧。”
老妇瞪眼道:“你算什么东西?!”
陆栖鸾面无表情道:“我不算什么,不才正是你刚才说的狗官。”
听了这话,马车里忽而传出一声清朗的笑——
“算了吧,别让女官爷为这点小事为难,聂城,赔就赔吧。”
车夫无奈地看了一眼车内,对那老妇道:“你说赔多少?”
那老妇尖声道:“赔五十两!”
“拿根金条来。”
听了车里人的话,车夫翻了个白眼,下车走到车后,从后面拿出一根的金条,在百姓的惊讶声中,交到车帘里伸出的一只修长的手中。
老妇眼睛一亮,岂料下一刻车主人的手掂了掂金条,直接丢到外面路过的泔水桶里。
围观的百姓顿时一静,只听那车里的人慢悠悠说道——
“爷有钱,扔了也不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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