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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的事完了?”
云珠好奇地问。
老夏婆子赞道:“今儿老奴才知道敢情我们姑娘是一等明白人,从前是我们这些奴才眼拙,今儿老奴算是心服口服。”
说完乐颠颠地走了。
云珠不解地看着她背影,进去西间屋,看姑娘对着铜镜手执一支珠花往头上比量,心情好像不错。
忍不住开口问:“赵姑爷的事姑娘打算怎么办?”
月娥放下手上的珠钗,“腿长他身上,我能怎么办?”
云珠一愣,沮丧嘟囔,“那也不能由姑爷胡闹”
月娥轻哧,心里话,盼着赵伯章更荒唐一点,最好把事情闹得更大一些。
胭脂手中托着几件衣裙从东梢间出来,接话茬道:“奴婢刚才恍惚听是厨房老夏婆子来了,是说姑爷把那小娼妇做了外宅。”
月娥斜睨了她一眼,耳朵真长。
“依奴婢说,姑娘就该打上门,打着问她,那来的这么大胆量,竟敢赖上姑爷,明目张胆找上门,当我们姑娘好欺负。”
胭脂挑唆主子,月娥没理会她,一丘之貉,都不是好鸟。
站起身,往西梢间去,甩下一句,“我清清白白的闺阁小姐,犯不上自贬身份,跟贱人一般见识”
这时,院子外两个小厮担着一个箱子,年岁小点的小厮埋怨,“二姑娘头脑一热,看这劳什子账本,这内宅一段路抬着也不轻”
长几岁年纪的小厮,看左近无人,“我看姑娘不是随便说着玩的,没看秦总管脸阴得像要下雨,秦府里外任他一个捣鼓,不定这账本里藏掖什么猫腻,我二人小心着点,赶紧送到姑娘房中,你我就算交差了,别让秦总管把气撒在我们头上”
走到院门口,小厮朝里喊:“那位姐姐在?”
胭脂跑出来,应声,“来了,来了”
看二人抬了个木头箱子,诧异,“这是什么?”
她认识这俩人,是平常跟着出门的,不禁胡乱猜疑,“是我们姑娘要的料子,做衣裳的?”
年轻小厮嬉笑着道:“姐姐,这可比做衣裳的料子重要着呢!”
二人把箱子抬进了堂屋,放在地上,年岁大点的下人道:“这是铺子里账本,说二姑娘要看,就都抬来了”
自二姑娘秦月娥走后,秦贵升有点紧张,猜不透这是姑娘的意思,还是太太的对他起了疑心,转念一想,太太素来倚重自己,更何况太太看不懂账目,难道当真是二姑娘想学学,或是听见什么闲言碎语,
料她也未必能看得懂,慢慢把心放下。
月娥听动静出来,年长小厮打千,“给姑娘请安,奴才俩奉秦总管之命,送来铺子里的账本和票据、单子,秦总管说铺子五年的账本都在这里,好叫姑娘放心,姑娘看仔细了,若没差池,要姑娘一句话,还秦总管一个公道。”
月娥心底冷笑,威胁,看来若查不出秦贵升破绽,秦贵升将更加有恃无恐,对能否查出漏洞,月娥心里没底,她才学了看账本,可秦贵升经商多年,老谋深算,假账不会做到人一眼便看出来,月娥有点担心,万一真查不出什么,秦贵升就不能动,那铺子多说明年就倒闭,纺织印染作坊随之关张,这对秦家是灭顶之灾。
命胭脂拿赏钱,给两个小厮,那两个小厮满心欢喜跟秦总管交差去了。
云珠瞅瞅堂屋地中央的樟木箱子,“姑娘一句玩话,秦总管当真送来了。”
“箱子原封不动放着,箱子上的封先不开启,待明儿得闲好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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