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晴无可抑制的发起抖,手心被陶澈捉去紧紧握住。
“娘,哥哥真的很喜欢轻陌。
我们或许是做错了,借口一个‘倒霉’毁了人家半生,眼下还要再寻什么借口继续去摧毁他们么?”
乔晴不可置信,“他们是亲兄弟,就如同你们一样!”
陶澈摩挲顺着她的手背,半晌才道,“没人知道。
而且他们不在乎,已经牵绊至此,还有何可在乎的,血缘只能加深他们的关系。”
“你也疯了吗?”
乔晴一把抽回手,她因为激动而满脸通红,胸口剧烈的起伏,“他被丢去军营,眼下已经被糟蹋成...”
“没有!”
陶澈打断她,终于抬起头抹了一把脸,“没有。
他跳进了粪水池滚了满身污秽,叫人扔在河水里浸了一夜,我们赶去时刚被拖上岸,全身没一块好皮,那双手更是...”
第一回卖去青楼被陶澄救下,这一回又没能得逞,乔晴似是认命一般,倏然嗤笑,心里想着华葶道,是你在眷顾那孩子么,我坏事做尽,你便要我的孩子去顶罪。
夕阳余晖散在天边,微风徐徐。
军医掀起帐帘进来,端着一碗香糯的米粥,“叫醒他吧,用一些再歇息,不然本是皮肉伤,还要再添一笔肠胃病。”
陶澄连忙应声,他背靠在床柱上,拥起轻陌依偎在自己胸前,他低声轻唤,“宝,醒一醒。”
军医不大自在,把粥放在一旁道,“药也快煎好了,你待会儿出来端吧。”
轻陌睁眼就望见陶澄,他呆呆愣愣的支吾了两声,只觉得全身乏累又痛又沉,口里也不甚舒坦,他哼道,“你...你昨夜,是不是趁我睡着,使坏的捅我嘴了?”
完全没能想到会被这样质问,陶澄不知如何开口,只将轻陌又拥紧了几分。
委实难受,轻陌慵懒的合上眼,脑袋枕在陶澄的肩窝里弱弱的凶道,“以后不可以这样了,是我不金贵了吗,还是你不疼我了?”
猝不及防的,脸蛋上倏然砸落连串的水珠,轻陌怔愣住,待听闻到细细的哽咽声才后知后觉,他一面琢磨着不至于吧,一面着急要抬手去哄,却在肩背连番的酸痛里看见自己双手缠满绷带,目光再向下,发觉双腿也如出一辙。
记忆慢慢回拢,昨夜的恐惧,挣扎,折磨仿若只是一场噩梦,现在他醒来了,窝在陶澄的怀里享受他的温热和心跳,只觉得再未有一处能让自己这样安心。
轻陌垂下手捂在心口,脑袋亲昵无比的朝着陶澄肩窝里又蹭又拱,“本来心里不疼的,叫你一哭,顿时抽抽着要我命。”
话还挺多,拧绞在一起的五脏六腑终是稍稍归了位,陶澄一手轻捧住轻陌的脸蛋,指腹抹掉两人混成一片的泪痕,“不哭了。”
他喃喃着亲吻住轻陌,疼惜至极,怜爱至极,“不哭了。”
喝粥也不安生喝,偏要你吃一口我才吃一口,两人慢慢用完一碗粥,嫌不太够,陶澄又出去盛了一碗,期间碰见林威,他问,“可还好?”
早晨是迁怒,眼下陶澄礼貌相待,他谢过关心后又反问道,“你的人如何?”
林威耸肩,“你下手太狠,我会好好替他们追讨回来的。”
陶澄无甚所谓的点点头,回到营帐里看见轻陌屈腿埋着脑袋哼哼,赶忙凑过去,“怎么了!”
“我臭吗?”
轻陌又嗅了嗅,“我昨晚滚到粪水池里去了,我现在还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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