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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方把车停下,他摇下车窗,透过竹篱,他隐约看见一个弯腰打扫院子的人。
那人穿得很多,裹得严实,这么看过去,也分不清是男是女。
”
乡亲。
“林方呼喊的声音在寂静沉默的村庄里突兀地回响。
虽说村里人家很多,只是鲜有人迹,一路看来,也就在这家人院里看到一个人。
易墨微也摇下车窗,玻璃徐徐下降,村里的景色终于在他眼前清晰起来。
冬季剥夺了这个江南村庄里许多郁郁葱葱的绿,只留给她几根干枯的树杆和嶙峋的枝桠,它们脆弱地站在风里,疾风如刀,能轻易将它们劈断。
灰色的冬天,把生机全都掩埋在了土里。
竹篱里的人听到了林方的声音,直起腰,她的头正好高过竹篱,她的视力似乎不好,眯缝着眼。
阴霾的萧条背景下,就像是一个孤单的头颅被刺在竹篱上,张望着。
”
这位大嫂,“林方索性下车,走到竹篱前,”
我向您打听个人。
“
林方还没把话说完,农妇做贼似地扫他一眼,急忙扔下扫把,抱着胳膊快步往家里走,也不敢回头张望,受了大的惊吓一般,吱呀一声推开朱漆大门,从开启的门缝里挤了进去。
”
林队,要不我来?“刘歌也下了车。
村子里过分的安静使得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变得格外清晰,甚至连开车门关车门的声音也被衬托得刺耳。
”
大嫂。
“刘歌走到林方边上,朝院子里喊,”
我们是市里公安局的,就想向您问个事,村长家怎么走啊?“
易墨微和兰德一脸悠闲地坐在车里,兰德戳了戳窗玻璃,”
诶,这是什么,是茶树吗?“
他指的是长在路边的一丛墨绿色矮树。
它在凝重的灰色布景里显得格外突出。
易墨微挪到他这一侧,”
是茶树。
“
”
村子里真安静。
“兰德打了个哈欠。
”
安静得过头了。
“易墨微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