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完早餐,拿着鞋柜上的钥匙出门去配钥匙。
下楼时余光瞥见单元楼前停了辆银色的奥迪,他目光都不曾偏过去一分。
坐在车内的人却无缘无故按起喇叭来。
粟息闻声回头,见一身休闲装的聂靖泽开门下车,踩着落地的阳光径直朝他走来。
骤然回忆起那天晚上在车里的画面,他面上一怔。
直至人走至跟前时,才回过神来,面上笑得疏淡,连带着省略掉了缀在话头的称谓,“找钟情吗?”
聂靖泽垂眸打量他片刻,才冷淡道:“我找你。”
粟息稍稍一顿,误以为对方是过来还钥匙,便伸出一只手来,掌心朝上摊开在对方眼前,“给我吧。”
聂靖泽一眼扫过,却皱起眉来,“给你什么?”
粟息心中微微诧异,视线仔细地看过他脸上不似作伪的神色,这才意识到,对方是不记得了。
他心中有些神思不属,更多的是啼笑皆非。
最后将目光转向聂靖泽身后那辆银色的车。
车换掉了,钥匙大概是找不回来了。
“没什么。”
他摇了摇头,彻底打消心中念头,“聂先生找我有事?”
聂靖泽面上神色一顿,没有接话。
粟息摸不准他是忘了理由,还是故意为之。
他微微侧身,“如果没什么事,还麻烦聂先生让一让,我还有点事。”
聂靖泽闻言神色微沉,却还是给他让出路来。
粟息出了院子,朝菜市场的方向走。
绕过路边拐角镜时,却发现聂靖泽不近不远地缀在身后,面上神情看不清晰。
他踏入菜市场,踩着满地泥泞积水,在浓稠的腥味和嘈杂的人声里转过头来,“如果没有什么事,聂先生还是回去吧。
这种地方,你不会想要来的。”
聂靖泽嗤笑一声,停在他面前,“既然你能来,为什么我不能来?”
粟息不再多说,抬脚绕过地面淌过的血水,朝深处走去。
聂靖泽神色微冷,一秒以后,不紧不慢地跟了过去。
路过卖牛蛙的菜摊时,老板蹲在地面的砧板旁杀牛蛙。
手起手落间血水溅至半空中,落在粟息的鞋子上。
粟息垂眸看一眼脚上旧得发黄的运动鞋,没有太过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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