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冷又怕,此时在他温暖的怀中轻轻打着寒颤,和着他身上那股涧溪水清草般的香气,莫名的整颗心都安稳了下来。
张君深嗅了口如玉发间那甜暖的桂花气息,两手扶着她的腰肢道:“你瞧,除了嫁我,你再别无出路,如玉,嫁给我吧!”
如玉这回总算是清醒了,缓缓摇头道:“里正大人,你莫要哄我,我知道你在京里是贵家公子,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娶一个嫁过人的乡里寡妇?”
当然,就算在昨天,在柳生追到陈家村之前,张君都没有想过要娶如玉。
就算他是她第一个满怀抱过的妇人,就算她无意识的举动撩拨着他整个人都要疯了一样,可他也未曾想过要娶她。
他并不在乎她是再蘸,可门第是云泥之别。
他在永国公府便是个极尴尬的存在,父亲厌憎母亲嫌恶,皆是恨不他能自决于面前的样子。
做为他的妻子,在那府中又岂能有好日子过。
虽说从小到大,张君心里也有那么个姑娘,可他从未想过娶她,亦更未想要娶任何一个女子为妻。
京城的贵家姑娘们知道他的狼籍之名,那怕是某一家最不得宠的庶女,也决计不会同意嫁给他。
他是母亲生下来的罪孽,是结束他母亲一生的荣耀,并噩梦开始的那个转折点。
为了能替母亲化解那份罪孽,自打懂事以来,张君便没有想过娶妻成偶。
直到昨天柳生带来的讯息,再兼傍晚他亲眼见识过如玉如何对付陈贡以后,张君才下定了要娶如玉的决心。
这个妇人,有胆识有谋略,能隐忍会谋划。
他想疯了一样垂涎她的身体,渴望去探索五庄观那些淫书中所描绘的神仙之境,更重要的是,若上天还垂怜他,叫他不致孤独终老的话,这世间,唯有这个女人,才能做他的妻子。
他道:“确实,这听起来很荒唐。
而且,我得提前告诉你的是,成亲之后,我会尊重你的自由意志,也会把你带回京城永国公府,就算再艰难,也一定会让国公府承认你二少夫人的地位。
但是,如玉,我会尝试,会努力,但有可能永远都不会爱上你。”
“所以,这仍然是一场交易!”
张君又补了一句:“我需要你这样一个女人来做妻子,而且你跟着我,路不会比如今更容易走。
但是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帮助你,保护你。
你如今山穷水尽,跟着我是最好的选择,对不对?
我们就相互帮助,彼此做成一场交易,好不好?”
“交易?”
如玉重复了一句,摇头道:“交易当是彼此双方都能于对方有所帮助才能成立。
但在你的这段话里,我听不到任何一点,娶我能对你有利的地方,所以,这交易是不能成立的。”
张君道:“虽然我现在还无法跟你解释,但请你相信,如今除了你,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帮得了我。
这场交易中,你最吃亏的一点就是能拥有婚姻,可丈夫却不会爱你,只要你能接受这一点,那咱们的交易,就可以成立。”
如玉下意识摇头:“在婚姻中,爱实在是最廉价却又最奢侈的东西,我第一回嫁人的时候就未曾妄想过,再嫁更不可能妄想,可我仍觉得这太荒唐。
里正大人,你实话告诉我,你不会是想哄我,从我这里谋一点皮肉之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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