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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她是崔粲然,有事情吩咐一声自然有人过来巴结,哪儿还用她亲自去内务府啊?所以说嘛,这就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她果然是上辈子作孽太多。
段琛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因为身份特殊,倒也没有人有那个胆子敢克扣他的东西。
内务府里安安稳稳地走了一圈儿,没碰上什么刁难的人,只是这次她们过来的领的东西有点儿多,她和红豆两个女孩子搬回鹤唳园那么远还是有点儿吃力的。
唉,想想这段琛也算是上辈子积福了吧?想她崔粲然何等身份?除去成亲那次给父母敬茶,那么多年就只给沈明旸端过茶,如今段琛却要让她亲自去搬东西。
嗯,希望他用了自己给他搬的东西之后不要太折寿了。
她手上抱着一大堆东西,根本看不清眼前的路,再加上想着段琛的事情,她心思也没放在那上面。
走过御花园里的一条小路时,前面猛地撞过来一个人,正好撞在崔粲然身上,她抱着的东西立刻撒了一地,连带着人也被撞倒在地。
崔粲然再次感叹了一下是不是自己上辈子作孽太多了,这辈子要吃这样的苦。
如果是以前,人还没过来时,她听风辨位,身子轻轻一侧就能躲开,没想到这辈子,居然就这样被人撞倒了。
见她摔倒,身后的红豆连忙放下东西走上前来把她扶起来,“涟漪姐姐,你没事吧?”
崔粲然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撞她的那个宫女就已经嚷嚷开了,“她那样的jian骨头当然没事啦。
有事的是我好不好?真是的,不知道是什么身子,这么硬,撞得我痛死了。”
这就是典型的恶人先告状,还是最垃圾的那种。
恶人先告状这种事情以前崔粲然没少做,但是做成这样,却是从来没有的。
不过,今天既然叫她遇上了,那她就善心大发,好好教教这个宫女应该怎么做吧。
她靠在红豆身上装模作样地给那个宫女行了浅浅的礼,连膝盖都没弯,笑道,“是妹妹的不是,没有看到姐姐冲过来,还请姐姐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和妹妹计较。”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念叨:让我崔粲然给你赔罪,赔一句你少活十年。
识相的赶紧走,要是再纠缠,说不定跟我说完话你就要死啦。
那个宫女当然听不见她心里在说什么,脸上还是愤愤的,“自己出门不带眼睛还要牵扯别人,你是哪个宫的,你家娘娘没有好好教教你如何在宫里行走做事吗?”
红豆身子一动,想要出头,崔粲然立刻用手拨了拨她,对那个宫女笑道,“姐姐恕罪,实在是姐姐……嗯,太过娇小,妹妹一时没有看见姐姐,才让姐姐受伤了,姐姐你真的不要跟我计较啊。”
嗯,又是一句。
她要少活二十年啦。
那个宫女听出崔粲然的画外之音,顿时柳眉倒竖,厉声道,“你是在说我矮?”
崔粲然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姐姐聪慧,定然十分得你家娘娘欢心。”
没想到她就这么承认了!
那个宫女看了一眼周围太监宫女努力憋笑的脸,脸上怒气更甚,连声问道,“你是哪个宫的?等下我定要禀明我家娘娘,叫她好好地问问你主子是怎么教的下人。”
“回这位姐姐,我是鹤唳园的。”
她浅浅一笑,“我的主子也不是哪位娘娘,正是南疆段世子。”
来吧来吧,只要你不怕沈明旸怀疑你家娘娘通蕃卖国,就来吧!
果然,她看见那个宫女的脸,立时僵住了。
段琛段世子啊,你果然是这宫里堪比瘟疫一样的存在啊。
那个宫女脸上的怒气渐渐消散,想必正在想着应该怎么收场,而崔粲然站在她对面,暇好以整地看着她——还面带微笑。
“你们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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