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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那个妖魔是不可能苏醒了!”
不顾那发自体内的头皮发麻的恐惧,我大声喊道,“重渊就是重渊,他已经吞噬了你说的那个妖魔灵魂,哪怕他现在的身体是……我也一定会想办法把他变成人类的!”
隗泽诡秘地笑了一下:“是或不是,杀了你不就知道了?”
他慢慢抽出了腰间黑色的匕首:“占据吾主躯体的太虚弟子是因你回来的吧?只要杀了你……就能知道他的心魔到底有多深了。”
“……喂你搞错了吧?都说了重渊的心魔是那高大上的正义邪恶是非黑白了,根本不是我这种小废柴啊!
你杀了我也没用的,你应该……哎哟卧槽!”
我的废话没说完,就连忙一个侧滚躲过隗泽的匕首,刚才挡在我面前的那面墙连同窗户一起被削下了半边。
“诡辩是没用的。”
隗泽轻声说,“究竟是不是,杀了你我就知道了。”
“炎凤召来!”
我一手举着长剑,气喘吁吁大声念出了炎凤真言。
周身冒着炽热火焰的凤凰出现在我身侧,伴着一生清唳,一个火球就对着隗泽喷了出去。
妖魔的嘴角咧出一个笑,身影骤然消失在原地,火球穿过他刚才在的地方砸到了墙上。
我的床铺被整个掀翻过来,床下的东西哗啦啦落了一地。
我紧紧贴着墙壁,心脏狂跳着盯着室内的每个地方,警惕地等待着他的出现。
破了一面墙的屋子落了满地月光,像是被风吹动的纱帐一样摇晃着。
我给自己上了观心咒,仔细看着房间里的每个角落,月光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缓慢靠近了床边,然后突然之间,房间里响起了一声凄厉的喊叫——
“啊——这……这是?可恶,吾主居然……该死的!”
床边突然现出了一道黑影,正是刚才我一直警惕着的隗泽,只是现在他的样子极其狼狈,袍子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像是被火燎焦了似的,兜帽也脱落下来,一张看起来和骷髅没什么区别的面孔交织着愤恨、恐惧在内的种种情绪,他惊怒地盯着地上的什么东西,突然猛地扭过头来,眼睛像是要喷出火来一样恶狠狠盯着我。
“他居然还留了一手……可恶,我不会轻易放弃的!”
说完这句话,不顾我还在莫名其妙的状态,妖魔的身影迅速变得像雾气一样稀薄,缓缓消失在房间里。
破损的房间里终于恢复了最初的宁静,我看着安全下来的房间,终于再也撑不住地跌坐在地上。
脑袋里一片混乱,不知在那里坐了多久,我才慢慢爬起来,走到隗泽刚才消失的地方,仔细看着地上的东西。
我的床铺刚才被炎凤的一个火球掀翻,床下堆放的箱子也翻倒在地上,里面的东西乱七八糟散了一地,一眼看过去只见有破旧的书本,玩坏的木娃娃,旧衣服,还有一把看起来品相挺不错的剑。
而那把剑正格格不入地丢在一堆垃圾中间,静静的发着淡淡的光。
75
我愣了好一会儿才把那把剑捡起来,那把剑不是我用的太虚观弟子制式佩剑,湛蓝的刃色,看上去品相不凡,但是也明显不是云逸风夕那种神器。
我把它拿在手里掂量了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一般想起来这把剑的来历——
那是很久以前我还在甲三组的时候,参加门派战亡弟子招魂仪式的那天,我刚召唤出来的邪影极其不听话地偷了当时大师兄重渊的佩剑回来,无论我怎么说都不肯上交,最后还是我用自己小时候的小木剑骗过了他才交换过来。
因为也不敢上交赃物,只能把当时那把剑藏到床底的箱子里。
后来邪影闹别扭,出征,发现邪影是重渊……一桩桩事情接踵而来,这件小事很快就被我抛到了脑后,如今这箱子突然被打翻,看着这把剑,我竟然有种恍若隔世的唏嘘之感。
这就是……重渊当时的佩剑啊。
我把那把剑拿在手里细细打量着,重渊在成为首席大师兄之后,就换了神器云逸风夕,这把剑虽然陪伴他的岁月也很久,可却并没有得到应有的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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