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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瑜放下绣布,将冬青抱个满怀,“我没法抢绣娘的饭碗,毕竟这个局限性大了点,也比较粗糙,只能绣绣摆件。”
“不过,现在已经存够欠缺的税银,点心生意也走上正轨,你绣完手里这幅绣品就别绣了,刺绣比看书伤眼睛得多。”
冬青没有答应,“再说吧,能多一文钱都是好的,而且我也不至于瞎得那么快。”
“那……若不然你跟我一起制作挑花刺绣?就是这明山镇终归地界有限,生活水平也有限,只怕生意做不长久。”
瑾瑜这话倒让冬青有了些计较,“画作一直是我的短处,过些日子陈君然会回来,看他给李湘棉画的画像,画工应该扎实,你邀他入伙,我有法子将生意做得长久。”
“嗯?什么法子?能否说来给夫君听听?”
冬青黛眉一挑,“山人自有妙计!”
她被瑾瑜卖了太多次关子,好不容易有机会,自然是把场子找回来。
看着面带狡黠的冬青,瑾瑜心里有些酥,“你是如何得知,那幅画像是陈君然为李湘棉作的?”
提起李湘棉,瑾瑜突然灵光一闪,“哦……”
月娘说,那幅画像,是李湘棉的心上人为她画的。
冬青又说,是陈君然为李湘棉画的,那陈君然就是李湘棉的心上人。
陈君然愿意并且有机会给李湘棉画像,画得还那般细致灵动,说明是两情相悦,也没有遭到李湘棉父母阻挠。
既然如此,陈君然竟没有上门提亲,就只能是他自身的心理原因。
因为陈君然目前没有出路,抄书卖画不过杯水车薪,不能自食其力。
还靠村长凭一己之力,压着他那几位不好相与嫂子,才能供他上学。
如果冬青和自己,给陈君然一个赚钱自立的机会,就能收揽一颗人心。
之后让陈君然牵线李员外,李员外作为明山镇首屈一指的大户,人脉自然比平常人多很多,可以牵线给他们的刺绣做出口生意。
不用担心陈君然拒绝,好不容易得到自力更生的机会,又怎能让它溜走?
说出口可能有点不恰当,因为只是走出明山镇而已。
但,大地方好挣钱,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冬青一看瑾瑜的神色,就知道自己的想法被猜了个透。
红唇轻抿,她就不该提陈君然为李湘棉作画,忘了李瑾瑜脑子灵活,举一能反三。
“好啦,别生气,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
冬青斜了一眼瑾瑜,好笑道:“你分明就是在骗我,我又不是小孩,哪用得上这般哄骗?”
瑾瑜干咳一声,“好吧,我以后都不骗你。”
都说恋爱中的人智商为负,还容易孩子气,他如今算是领教了。
就像刚刚,回过神来简直觉得自己是智障,实在难以直视。
“以后都不骗我?那以前呢?你可有骗过我?”
冬青不依不饶,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
瑾瑜下意识想说没有,话到嘴边却顿住,皱起眉头,“我还真有一件事没跟你说,但说出来你可能会难受。”
冬青被瑾瑜严肃的神情吓得一愣,“你瞒了我什么?”
瑾瑜顿了顿才道:“关于爹的事,上次去湘廊取你的银子,他……有些小心思。”
他知道冬青从小没了双亲,很看重亲情恩情,又遭到过发卖。
一开始就不打算跟冬青说,不是包庇自己的父亲,而是怕冬青伤心。
好在冬青并没有问他,他也没有什么负罪感。
如今冬青清透的眼睛直视自己,问有没有骗过她,自己竟说不出任何一个隐瞒的字眼。
闻言,冬青却神色一松,“我知道,自爹爹说怕白跑一趟,我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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