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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风度翩翩,一直保持良好精神状态的冯学明有些萎靡不振,不是为了和许妙儿断了婚约而烦恼,而是昨天看见陈至谦和容远在一起,后来他跟许辖回到长兴,听许辖骂许妙儿的话。
容远为陈至谦背书,足见陈至谦的厉害,原本就想亲孙子回家的外公,恐怕更加心动了。
就像自己看樊琪,越是她不给眼神,越是魂牵梦萦,放不下。
原本自己从未想过真要放弃天禾,现在看起来,要是陈至谦回来,哪怕陈至谦和自己的能力不分伯仲,外公会把天禾给谁,也不言自明。
其实这些外公也是心知肚明,只是话都说出去了,还怎么收回?一条路走到黑,自己还有点面子,而且还有……樊琪。
“外公,我和许妙儿确实不合适。
昨天她去耀华闹成那样,没有半分大家小姐的教养和风度。
我无法跟她继续下去。”
刘襄年静静地看着冯学明,他想起当年陈婉音,为了一点小事都会和他生气,当时他的想法是这种大小姐脾气谁受得了,直到她爸爸出事,为了要不要回去,他们大吵一架,这是她和他吵得最凶的一次。
不过那时候他并没有感觉,毕竟她到了重庆就辗转寄来了信报平安,他给她回了信,让她注意安全,他们之间的隔阂,好似反而随着距离而消失了。
后来她生下儿子,取名陈思年,那一刻他的心里是有些骄傲的,她终究是离不开自己。
他也相信,她一定能接受在她离开的日子,他有了二房,作为一个男人,他身边还是需要人陪伴的。
几年过去,他终于得知她平安,即将归来,他到机场迎她和儿子归来,妻儿在侧,他满心欢喜。
繁园门打开,她看见了秋千架上的女孩儿,也看到了吴美云,吴美云怯生生地走过去叫一声:“大姐,你回来了。”
他招手叫女儿过来,把女儿的手交到儿子手里:“巧燕,快叫哥哥。”
婉音拉过儿子跟他说:“刘先生,麻烦你带着你太太和女儿马上离开陈家。”
固然他有愧疚,但是她也不能这么不给他面子,这么不讲道理吧?
他想跟她理论,她转身就走,隔天就找了律师过来,找了人将他赶出了繁园,甚至那一句话是他们之间单独的最后一句对话。
此后,只有法律条文和讨价还价,她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卖光了港城的资产,带着孩子离开。
想到这里,刘襄年跟外孙说:“女人愿意跟你吵,是因为她对你还存有希望。”
“既然您知道这个道理,外公,您为什么不珍惜外婆呢?她声嘶力竭地跟您吵架,难道不是对您还存有希望?”
冯学明问他,“如果您心里没有她,她心里有没有希望,您会在乎吗?就像我跟那些女明星一起,不过是一件首饰,一个手提包的交易而已。
外婆想要的,您给不了。
许妙儿想要的,我也给不了。”
秘书打电话进来说许辖已经到了。
刘襄年站了起来:“我尊重你的意愿。”
办公室门打开,许辖走了进来,冯学明先出声:“许世伯。”
许辖微微颔首,算是应了他。
刘襄年自知这事自家外孙理亏,两家联姻本来也是因为他和许家的关系。
他先走上前一步:“许辖,这事实在惭愧。”
“刘世叔,怎么这么说?都是孩子们的事,跟您有什么关系?”
许辖这个态度倒是让刘襄年出乎意料之外,他带着许辖去沙发上坐,秘书泡了茶水过来。
刘襄年知道许辖要自己给个态度,他看向冯学明:“昨天,世昌带学明冒然去你那里,我听见了十分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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