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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边岩把头凑过来看我眼前的那道题。
“不然他俩怎么一凑在一起就那么多事儿呢?”我直起腰,有板有眼地分析道,“依我看啊,肯定是三角的问题大一点,你看圆好好待在辅助线上,本来也没什么啊,但是三角偏要过来凑一脚,”我一拍桌子,“这下糟了,又要求取值范围又要求面积,要命!
”
方啸转过头一脸呆滞地看我,看样子也是做题做傻了。
刘杨看着我乐道:“卢沛你的数学是语文老师教的吧?”
边岩把试卷卷起来,拿在手上打了一下我的头:“做个数学题而已,哪来这么多联想?”
“哦……”我抬手蹭蹭脑袋,继续和数学题死磕。
白花花的卷子哗啦啦从第一排传到最后一排,从校门口看去,一派浪呀么浪打浪的架势。
月考变成了周考,水笔没水的速度有如退潮。
一本本同学录从门边传起,拐了九曲十八万,终于传到了窗边。
毕业照上每个人汗津津的脸上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高考誓师大会上都是一样的声嘶力竭,好像谁喊得响谁就能多得几分。
黑板上的倒计时从三位数变成了两位数,不知什么时候又跳到了个位数,无声又无情地在耳边敲钟: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伴着摇头电扇的吱呀声和窗外渐起的蝉鸣,高考来了。
考试的前一晚,几个人都兴奋地看不进书。
窗外的风呼呼灌进来,发热的脑袋却怎么都吹不凉。
三个高考生围着一个伪高考生,像模像样地祈祷考神保佑。
似乎是方啸先提议,说要边岩给每个人在胳膊上写个必胜。
“写必胜多傻啊,”刘杨说,“画个圈吧,象征圆满结束。
”
于是一人胳膊上多了个黑色的圈圈,画到我的时候,我低头看着边岩轻颤的睫毛,忍不住开口道:“再画个小青蛙吧?”
他抬头不解地看我。
“为什么画小青蛙啊?”方啸问。
“因为……”我又开始瞎扯,“我同桌说,我们水瓶座的吉祥物是小青蛙。
”
刘杨在一旁笑:“你什么时候开始信星座了?”
“吉祥物是青蛙?怎么这么衰啊!
”方啸嚷道。
“小青蛙怎么画?”边岩沉吟片刻,歪头看我。
我接过笔,在纸上刷刷两笔画了一只简笔小青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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