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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容愣住那里,推辞:“我哪里会取名字?也不知什么字好?”
那妇人几欲跪下,眼中也带着点泪,道:“求夫人怜惜这两个孩子,好不好听还在其次,只夫人肯取名字,便是他们大大的福气。”
她这个样子倒把林容架起来了,也叫林容疑惑,大喜的日子,又是百日宴,做什么这样一副欲泫欲泣的模样呢?
她婆婆秦夫人立刻皱眉,喝止:“好了,这么多客在,取名字是大事,也不急于这一时。”
一面又笑着对林容道:“夫人不要见怪,那起子道士说的话有什么准头,倒把她吓着了。
这也是做母亲的心,平日里两个孩子有个头疼脑热,她一准儿生生熬着。”
林容也打圆场,宽慰那妇人:“父母爱子之心,殷殷可鉴。
你也不要太过担心,我瞧这两个孩子养得这样好,必定能长命百岁。”
屋内同来贺喜的外府女眷也笑着附和:“是啊,必定长命百岁。
一瞧就是有福气的,大奶奶就别多担心了。”
一位满头银发的别府老太君取过长命锁替两孩子带上:“诶,戴上长命锁,必定平平安安。”
只那妇人依旧半蹲着福身,迟迟不肯起来,望着林容,有哀求之色。
一时之间,场面倒是冷了下来。
林容十分莫名,又是有点生气又是有点可怜她,只好道:“取名字这事,一时也得不了个好的,不好仓促,待我回去了,细细想过了,写了帖子,送来给你,可好?”
那妇人顿时流出泪来:“婢妾多谢夫人厚恩。”
秦夫人使了个脸色,一旁站着的几个丫头忙扶了那妇人进屋子里去了:“大奶奶,您又头晕站不稳了,快进去坐着歇会儿。”
秦夫人立刻发话:“快把大哥儿媳妇儿搀着,别叫她摔了。”
又偏头对林容道:“我这媳妇儿什么都好,比儿子女儿强上百倍,就是心太强了些,生了这两个麟儿的时候不顺,出了月子又添了些症候。
我叫她歇着,她也不肯,真叫我心疼死。”
林容只觉得这位大奶奶未免也太奇怪了,又同众人寒暄了一会儿,便听得外头丫鬟婆子禀:“夫人,老太爷说君侯已经到了,叫开席。”
秦夫人闻言,一脸喜气地站起来,一扫刚才心事重重的模样,笑着同林容道:“夫人,酒宴设在清音阁,请了南府小戏子,哪里凉快,隔着水音听戏,再好不过,咱们这就过去吧?”
林容点头,随着众人往清音阁而去,清音阁建在曲水上,是极大的一处楼阁,分为左右两处,东边的是男宾,西边坐着的是女眷,之间用彩缎围了起来,互相不可见。
林容被秦夫人请到主位就坐,刚饮了一杯,便听得对面戏台子已经唱起来:“昔日梁鸿配孟光,今朝仙女会襄王,暗地堪笑我兄长,安排毒计害刘王……”
这词似乎不大应景,林容端坐不语,秦夫人站起来,叫了南府戏班的班主过来:“怎么还没点戏,你们倒自作主张,先瞎唱起来?这样的好日子,唱什么《单刀会》,应不上景儿,也不喜庆。
快叫鼓乐都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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