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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婳低叹了一声道:“你既然决定了,我是愿意成全你的,只是你若哪日后悔了,便来找我,我给你寻一个好人家嫁了。”
“多谢太子妃成全。”
钟灵素面露喜色,跪地磕头。
安婳将她扶了起来,温声道:“你准备一下,今日就过去伺候祁航吧。”
钟灵素点点头,眼里全是感激。
安婳低叹一声,抬步走了出去。
皇宫上下一片素白,妃嫔的宫里不时传来哭声,哀切悲痛。
“太子。”
曲河大步走进祭堂。
“何事?”
祁禹跪在蒲团上,捏了捏眉心,昨夜他只睡了一个时辰,除了眼睛有些红之外,身姿依旧挺拔,气势冷冽。
曲河拱手道:“臣在钰王住处搜查到已经做好的龙袍,还搜到了一些钰王和朝中大臣们往来的信件,有所牵连的大臣们,臣全都将人抓了起来,待太子日后处置。”
祁禹站起身,点点头,“我知道了。”
曲河禀告完没有退下,反而看着祁禹,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祁禹看了他一眼,“有话直说。”
曲河犹豫片刻,从袖口中拿出一片树叶,双手呈上,抿了抿唇道:“这是臣在钰王住处搜到的……”
祁禹蹙眉将树叶接了过来,不以为意的低头看了一眼,神色却猛的一凛,那树叶上,用墨迹浅浅的勾勒出一道侧影,画中之人头上的凤凰簪栩栩如生,笑靥盈盈,姝色俏丽,祁禹再熟悉不过。
曲河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祁禹一眼,只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冷凝。
片刻后,祁禹声音微沉的开口,“太医说祁航身上的毒如何了?”
曲河低头禀告:“太医说钰王本就服毒多年,如今一剂猛药下去,身上的毒深入骨髓,绝对没有解毒的可能,他这辈子都无法再起身,太医还说他顶多能再活二十年。”
祁禹眸色阴沉,声音冰冷,“那便让他活着吧,只是……要活的远一些。”
“太子妃到。”
太监尖细的嗓音打断他们的谈话。
祁禹攥紧树叶,负手而立,冷声吩咐,“此事不必告诉太子妃。”
曲河忙躬身应是。
祁禹看到走过来的安婳,阴冷的神色才稍稍舒缓,走过去牵着安婳的手,给她暖了暖。
至于那不为人知的树叶早已变成碎渣,随风飘远。
景韵帝的国丧过后,便是新帝登基。
安婳亲手帮祁禹穿上衮衣,戴上冕帽,抚平衣摆,然后看着他一步一步走上白玉台阶,登上至尊之位。
祁禹一身黑金衮冕,长身玉立,棱角分明的面容华贵逼人,周身气势凛然,百官分列两侧,跪拜在地。
祁禹在绵延不绝的跪拜声中,行登位之礼,神色严谨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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