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芸不觉得奇怪,那种人的脑回路就是这样的,不可理喻。
不过,生活是最好的老师,看来这几年,现实把陈一云磨得再顾不得清高,主动求到了昔日老同学的门上。
邬小晓见她妈妈沉思起来,提醒她道:“后来呢?”
梅芸回了神,继续道:“这不是寒寒要考茂实嘛,她这几年工作一直不顺意,挣得又少,想到上茂实恐怕要不少钱,就来让你爸爸帮忙,看能不能调个学校,找个有油水捞的位置。”
原来是找她家帮忙的。
邬义康:“她还小,跟她说这么市侩的事做什么。”
梅芸:“就是成心让她知道的,我就是想告诉她,如果她再不好好学习,等到以后,董柏寒学出来了,有了好前程,倒时还不定谁求谁呢。”
她转头继续教育邬小晓道:“我跟你爸爸自己事业做得好,不需要去求人,只希望你也能给自己奔个好前程,不要让我们去求到别人头上。
你也看到那位陈阿姨刚才的样子了,求人的滋味好受吗?你就当心疼你爹妈,但愿我闺女能让我万事不求人。”
邬小晓根本没办法完全领会梅芸说的这番话,少女的心中装的东西太多,又太少,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考茂实,做帅哥同学这件事。
其它的,她根本没往脑子里进,就算进了,她也不懂。
此时的邬小晓不懂的太多,后来几年里,她常常在想,她那时可是真傻,以她家的家庭条件,怎么可能买得起冠皇郡的三套房子。
还有,她哪来的自信,能让本就自卑敏感的陈一云,在求了她家办事后,还会喜欢她。
邬家在吃饭,而董柏寒与陈一云还在回家的路上。
从邬家出来,陈一云的脸色就不好看,董柏寒试探地问了句:“怎么样?不成也没关系,大不了我去打工,勤工俭学地大有人在,辛苦一些,怎么也能读下来。”
陈一云摇头:“走吧。”
哪里会不成,邬义康两口子与老董的情份,她是知道的,她提的要求对他们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怎么会不成。
她脸色不好看,不是因为董柏寒误会的那样,而是她自己为舍了脸而难受。
车子一前一后的骑着,前面的陈一云突然轧到了一块石头,人从车上摔了下来,好在人没摔坏,只是把后面跟着的董柏寒吓了个够呛,他顾不得支好自己的车,自行车被他直接松手扔在了地上。
“妈,摔哪了?有事吗?”
他扶着陈一云坐在了花坛边。
陈一云一直憋着的情绪找到了发泄口,她把脸埋在儿子胸前,委屈地哭了起来,断断续续说道:“我一辈子要强,到临了……寒寒,你可得给妈妈争气,妈妈就指着你活了。”
作者有话要说:“柏”
读音同“伯”
,董柏寒。
另,第一章做了很大修改,多了两千字的内容,没看到的宝宝再看一遍吧。
☆、不是跟踪你
当年上大学时,她跟梅芸被戏称为她们系的两朵云,意思跟现在的校花差不多。
两人表面虽客客气气地,暗里却是较着劲的。
较的就是老董的劲,董修文高她们一届,是学校的名人,他作诗,好听不做作,经常能发表在杂志上。
师范专业本来男生就少,董修文又长得好看,全校女生有不少惦记他的。
“两朵云”
虽高高端在天上,却也不能免俗,也被这位师哥吸引了。
而最后,嬴得帅哥归的是陈一云。
而当时所有被满足的虚荣心和幸福感,都随着董修文的离世而消散了。
真是应了那句话,没到盖棺那天,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