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被欲望冲昏头脑,也不是太过狼狈后想拉人下水的不甘心,这次是真心的。
陆惊蛰笑了笑,嗓音有点低,似乎在开玩笑:“温时,做人不能脾气太好,很容易被人欺负。”
温时觉得他说的不对,这件事并不取决于自己,更何况他也没有被人欺负,但没有反驳。
他的话本来就不多,真心话更少,今天的凌晨二点钟,已经用完接下来一周的份额。
陆惊蛰没有让温时想很多,伸手碰了碰他的后颈,草莓味更加浓烈。
他一粒一粒解开温时的上衣的扣子,里面只穿了一件很薄的衬衣,又问:“睡衣只有我的,要穿吗?”
温时身体微微后仰,装作没有听到这个建议,只是说:“我让司机等在楼下了。”
他本来的计划是,陆惊蛰没有失眠最好,如果必须要有信息素的安抚,入睡后也应该乘车回去。
没有想过留下来的可能,确切的说,打开门后,发生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句话,都在温时的意料之外,但他仍坚持有始有终,尝试重回正轨。
第17章
陆惊蛰低头看着他,手微微松开,像是礼貌客气到不会勉强世界上任何一个人,当然也包括温时。
温时知道对方看不到自己,但这种不平等的注视仍然让他感觉到有些紧张,他张了张嘴,很小声地问:“不是要睡了吗?”
陆惊蛰说好,很有分寸地放开怀里的人,温时从床上跳下来,脚落在羊毛毯子上,往前走了几步,又慢慢将衣服整理好。
他感觉到轻微的动静,被子被掀开,不算柔软的床微微往下陷。
过了一会,他听到陆惊蛰说:“温时,你是不是离得有点远。”
温时便心虚地往前凑了凑,甚至撩开后颈的头发,将腺体露出来,希望能让空气中的信息素的含量更高。
他很少会这么做,因为讨厌自己omega的性别,也讨厌信息素。
曾经幻想过很多次自己是个beta,当个普普通通的人,不会被喜欢,也不会被讨厌,可以当一块基石,不被信息素引诱,不会□□与被爱的梦,随便怎么样都可以。
实际上与性别无关,温时不喜欢的是自己。
但这么廉价普通的信息素也会被人需要,能治愈某位患者的重病,甚至重金购买。
温时不需要钱,如果治疗仅仅像今天这样,他只需提供信息素,而不必有别的有关性、身体的接触,他愿意无偿当永久义工。
可能别人做不到,但温时可以。
但事实不是这样,他不是义工,只是又在做梦。
不过至少现在,温时拥有无需购买,自愿付出而获得的片刻义工身份,并且希望患者能很快睡着,他不算太困,却很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