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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是这几个月,淑太妃还送了七八个貌美好生养的女子来齐王府,话语间皆是奚落,指责姚晚棠不应该独占裴晋北,应该为他的子嗣着想。
她何尝不想有孕,这三年偏方汤药吃了不少,大夫看过后也说身体康健没什么问题。
“乖别闹,今天你也累了,先回去歇着吧。
母妃那里我来交代。”
裴晋北将醒来的姚晚棠放了下来,一手细心地给她披上了兜帽,拢了拢披风,免得她受寒。
“交代什么?母妃看我不顺眼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你一个人去见她,不就说明我心虚吗?”
“我看你这样也不像是冷静的样子,过去怕是要吵起来。”
裴晋北说起这些就头疼,母妃那头甚是棘手,虽一再调和,母妃对姚晚棠的态度还是一日差过一日。
若是放任她们两人坐在一起,少不了一番折腾。
夹在两人中间,他也只能两边安抚,争取息事宁人。
姚晚棠站着,目光落到了沿路挂着的灯笼上,光映在她眼底,显得散漫,她淡淡道:“妾现在很冷静,王爷别担心,妾有分寸。
再怎么说母妃都是你的亲身母亲,妾身为你的妻子,侍奉婆母是本职。”
裴晋北见她十分执着,也不好再说什么,两人就往正堂走去。
灯火通明的堂内寂静无声,只余烛火细碎的噼啪声和佛珠转动沉闷的响动。
点燃起的檀香四溢,静心凝神的气味增添了分隔绝于世的冷寂。
淑太妃坐在青鸾牡丹团刻紫檀椅上,手转动着佛珠。
由于终日礼佛,她身上有香火烟气,低垂的眉眼显出几分佛相来。
佛珠声停,她抬起眼来,“子期还没回来吗?”
林嬷嬷走过来替淑太妃揉了揉疲惫的太阳穴,今日晡时便来到齐王府,坐了许久,太妃面上表现不出来,实则精心荣养的身子已困乏,只勉强支起精神来应对。
“听管家的说王爷已经入府了,正朝着这边来。”
“好。”
罢了,像是想到了什么,淑太妃又添了句,“她呢?”
突然问这一句让人有些费解。
不过跟随在她身边多年的林嬷嬷却一下明白了她所说的话,斟酌了一下答道:“缪姑娘近来还算安分守己,整日侍弄些草药。”
林嬷嬷略去了纪凡去雪霁阁给缪星楚找麻烦一事,毕竟这件事不在太妃的属意下,不过是纪凡的自作主张。
在太妃看来,一个身重剧毒的废人,总归是时日无多,她只是侍弄些药草,哪里会掀起什么风浪来。
纪凡和林嬷嬷是旧识,两人结识在闺中,多年来依旧有来往,把缪星楚送往普宁观的主意是林嬷嬷提出的。
“侍弄草药也好打发时间,将死之人,总要给自己找些寄托。”
淑太妃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怜悯,如居高临下俯视蝼蚁的神灵,在岑寂的夜里她声音如水般寒凉,浸透着森冷的寒意。
若不是她早一点查到了缪星楚的事情,指不定她那个儿子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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