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很久没人上去过了,把灯点亮,灰尘在暖黄的灯光里飞舞。
切原赤也打开堆放着的箱子,国中时用过的课本、作业本,淘汰的旧球鞋都被切原晴子细心地分类收好。
其实国三对于他们来说,都并不是很愉快的记忆。
三年级的前辈们没能完成立海大三连霸的目标,遗憾地毕业了。
留下他一个人,别无选择地承担起了部长的职责。
也是那个时候,他才理解了幸村和真田的高明和不易。
当部长不是单纯的竞技运动,练习一千次一万次总会有进步,好难啊,管理好一整个社团。
他高超的网球技巧,他的狂妄和骄傲,在当部长这件事情上一文不值。
在N次出糗和N次把事情搞砸以后,他才终于磕磕绊绊地熟悉起了部长的身份,开始学会怎么安排训练,怎么统筹部员。
打进全国大赛不容易,靠他一个人,当然也拿不到冠军。
那是弥生第一次见到消沉的切原赤也,总是意气风发不知天高地厚为何物的少年沮丧又不甘心地蹲在赛场外,比起去年没拿到冠军时的心情,又多了一些无力。
原来并不是握紧球拍,就能解决一切困难的啊。
全国大赛过后,夏天也结束了,随着天气转凉,笼岛婆婆住进了医院。
老人年纪大了,身体本来就有不少小毛病。
那天从家附近的超市买菜回来以后,晕倒在了客厅里。
直到弥生放学回来才被发现。
切原赤也第一次看到弥生这么六神无主的模样,打了120,扶起笼岛婆婆,她浑身仍然在颤抖。
他又给切原晴子打了电话,跟弥生一起坐上了救护车。
她看起来真的很害怕,一直紧紧地抓着他的手,指甲掐到他的肉了也没发现。
放在平时,切原赤也一定会大呼小叫。
但是此刻,他只在心里腹诽了几句,默默地把手往弥生的方向靠了靠。
急诊室好像永远都那么忙乱,切原赤也跟在弥生屁股后面,看她故作镇定地跟医生沟通。
“你和患者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的外婆。”
“患者平时有什么症状吗?有没有遗传病?有没有…”
她与医生一问一答,医生拿出了手术同意书,要她签字。
她的手抖的厉害,连笔都快拿不住。
切原赤也忍不住伸手,握着她的手腕,帮她一起一笔一划地签下“三重野弥生”
。
手术室的红灯亮起,他和弥生坐在走廊上的长椅上等待。
不知道过了多久,切原晴子匆匆赶到了。
“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