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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肆和平风出门去取专门为那颗种子定制的木盒,那玩意儿一点光都不能见,否则就像疯了一样试图找眼前任何一个活人做土壤扎根发芽。
苏沁和阿棠受关内侯罗夫人邀请做宴,自然也没有办法一起来国兴寺。
最后反而是林知默还有时间,于是他们一起踏上前往国兴寺的石阶。
今日也是一个难得的晴天,他们顺着那些湍流的人群来到山顶,看见写着国兴寺三个字的匾额时终于感觉能松口气。
林知默抬起头看向那龙飞凤舞、相当熟悉的三个字,想起很久之前父亲写下它们时的神情。
“指不定就如国师所说,今后这里将会成为一个重要的地方。”
多年以后再度想起这句话,或许父亲、亦或是上一代国师所言的确不差,这里确实成了一个很是重要的地方。
白鸟的目光在四周转了一圈,看见还有不少穿着颜色款式不尽相同僧袍的僧弥从山门外走进,又和站在国兴寺门前的僧弥互行一礼再进门的动作。
“还有其他寺庙的?”
她有些奇怪。
林知默回过神来,也随着她的视线扫过去。
“大梁不太限僧侣讲经布道,加上近几年来与北蛮多有冲突,不少北方僧侣顺之南下,落脚京兆后,在皇城附近兴建了其他寺庙。”
他目不斜视地路过落在自己面前的一张精致秀丽的手帕,对她说道:“或许是为辩法而来。”
“这里也兴这套?”
这话不免让她想起当年上大学的时候学生会没事就喜欢搞辩论赛的活动形式。
“法真大师对佛经了解通透,说话常叫人醍醐灌顶、引人深思,能与这样的大师辩法的机会是很难得的。”
绕过其他似乎想要走近的女子,他领着她往后方人迹相对稀少的小路走去:“走这边去后山。”
后山明显要比前面安静得多,寒冬的日光总是吝啬地从厚厚的云层中洒落丁点照亮这人世,在这样的冷风里它除了给大地提供一些聊胜于无的光亮以外,好像也没有什么其他作用。
白鸟跟在林知默背后绕过那些或许比凡人们更早一步就在这里扎根定居的苍天大树,来到背阳的国兴寺后山。
映入眼帘的是点缀着些许白色的苍绿树木,幽静狭窄的山路小道两旁是匍匐打霜的干草,如果是在春夏之际估计能有半人高不止,不过现在寒冬凛冽,除去常青树外,其他草木早已安静地陷入沉睡,只等来年春风吹来再生根发芽。
虽然穆子川今日没有一起前来,不过他贴心地提前把发现黎叔尸体的地点告诉了他们。
来到后山小门,沿着石阶往下走不到三分之一的路程,就会看见一株百年红梅树,那株红梅不同寻常,颜色犹如鸽血,靠近会有浓烈寒香,叫做心慧的小僧弥就是在那里发现穿着单衣再也无法醒来的尸体。
白鸟目标明确,顺着已经没有雪痕的石阶匆匆往那株梅花树走去。
乌金矿什么都好,就是太重,此外稍微有点打滑,如果不是林知默在她背后时不时帮她拽一下后衣领,恐怕在这样狭窄的小路上稍稍错开几步,她就能像个球一样直接哐里哐啷地从上面滚到下面。
一路磕磕绊绊地走到红梅树前,她才发现这棵百年老树的体积大到有些惊人。
它和一般的梅树截然不同,远远看去甚至会觉得这是一颗阔叶树。
但只要靠近就能闻见源源不断的暗香,抬起头,视线上抬,需要花费不少功夫才能在几近墨绿的繁茂枝叶中找到几朵暗红的梅花。
“这是梅花树吗?”
她对比记忆中的梅花树,感觉它更像是一种奇怪的植物。
“在国兴寺建成之前这棵树就生根于此,文人雅士们也只是觉得其花如梅,其香如梅,所以就叫它是红梅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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