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鸟迈开细腿,内心窘迫无比,向着男人所在的方位拼命跑去。
突然,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穿着灰布衣服的身影。
“咕咕”
抬起脸,却发现方才还空无一人的菜园小道上,不知何时竟站着一个脸庞陌生的少年。
祁砚非常肯定自己先前从这里走过的时候,小道上是绝对没有一个人的,不知这少年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
再一细,哦,原来是乐弘昨天带回来的那个怪怪的“哑巴”
男孩。
他心下觉着怪异,打算干脆从这陌生男孩的左边绕过去。
然而就在他迈着短腿努力跑路的同时,那少年也缓缓移动着脚步,定定地拦在了他的面前。
“咕叽”
你拦我干嘛祁砚莫名其妙地再度仰起头,却到那男孩蹲下身来,脸庞离自己近在咫尺,一双灰色的眼眸正直勾勾地着自己。
接着,他嘴角向上机械地勾起,苍白无色的脸颊上竟露出了一副强行挤出的笑容。
没有任何笑意,也不带任何感情,仿佛只是一具披着人皮的木偶,正冲着小鸟僵硬地微笑。
祁砚冷不防在这么近的距离里到那男孩毫无生气的“笑脸”
,吓得顿时呼吸都凝滞了。
就好像是在恐怖电影的镜头前突然到了一大张人脸,而那张人脸还在毫无意义地冲自己微笑着,即使是在大白天的日光之下,那张僵硬假笑的脸也显得分外瘆人。
“咕咕叽”
鸟儿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脑子一清醒就没命地往后逃去。
不想,祁砚跑着跑着,两脚竟悬空了起来身后的那个微笑的少年伸手快速捉住自己的背部,把自己高高地拎了起来。
“咕叽咕叽”
小红鸟大声尖叫起来,细细的短腿拼命踢蹬着挣扎。
少年拎着它的背部,把鸟儿提到自己眼前,灰色的眼珠缓慢地转动着打量了它一番。
接着,他张开了嘴。
嘴巴里空洞洞的,没有牙齿,也没有舌头,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幽深黑暗。
“乐弘你再不老实交代这孩子的来历,我就只能把他送走了”
“司冬墨,你不要来管我”
一阵咚隆咚隆的踢打声,纠斗中似乎有重物受到了撞击,被噼里啪啦地掀翻在地。
叫喊声、碰撞声、哭声。
一片混乱。
祁砚自一片晕眩中醒来,发现自己仍是鸟形,小身子正半躺在一个水位很浅的热水盆里,身上的绒毛半湿半干,盆子边缘还搭着自己刚买的毛巾。
这是怎么了他在水里艰难地翻了个身,顿时觉得身上黏糊糊的,像沾了某种怪异的粘液似的。
他活动了一下僵直的腿,然后从盆子里爬出,往外摇摇晃晃地走去。
刚一出屋,他立刻惊呆了司冬墨和乐弘拳脚交织地打在一起,一旁,他俩的母亲茫然地捂脸哭泣着,而先前乐弘带来的那个一脸假笑的诡异少年则不知所踪。
无论从体格、力量还是格斗的技巧来,乐弘都完全不是自己哥哥的对手。
然而他仗着男人不敢下力气真的打他,竟开始撒泼胡闹起来,啊呜一口狠狠咬住了司冬墨的胳膊不放。
“啊呜呜呜呜,咬死你,呜呜”
司冬墨忍着疼痛,把咬人的弟弟抵到了院子的墙脚边。
他有力的臂膀按住弟弟的脑袋,双方僵持着谁也没法动弹。
“乐弘,你闹够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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