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毕竟是他名义上的祖母,后来她久病难医,没几天日子,便也索性不管。
哪知后来横生了那么多枝节,上一次若不是他监视严密,提早得了消息,不知要惹出怎样的祸事来。
杜妈妈算是老夫人的心腹,留着终究是遗患,只是他出征在即,反倒顾不上大肆搜捕,便吩咐:
“多派些人手在府里城里搜捕,另外多安排些人护着正院,我出征的这些日子里不能出了差池。”
齐敬堂是武将,战事当前,不必如文官那般守孝居丧。
因此虽老夫人过世,齐敬堂第二日却仍旧出征不误。
南枝因守在府里筹备着丧事,并未能亲自去送他。
日子其实过起来很快,齐敬堂出征后,南枝大多数时候待在侯府里,陪着陆夫人和若茗说说话,偶尔也会回县主府小住几日,又或约着同周念仪一起去山寺上上炷香,或是逛逛街、参加几次宴会。
春去又秋来,园圃中的山茶花也开了又败,败了又开。
一载春秋悄然而过,转眼已是第二年的十月,边境终于传回消息,数月前,齐敬堂只身前往敌营,却策反了北戎,北戎与鞑靼的联盟破解,北戎与朝廷大军联手,内外夹击,齐敬堂所率领的军队大败鞑靼,鞑靼几乎是全军覆没,彻底驱逐出了北境,双方再次签订了议和书,大军不日便班师回朝。
齐敬堂回来的那日,秋阳正好,南枝正立在庭院中,将新鲜的桂花摘下,放进笸箩里,想着再晒干一些便可储存起来,来年做桂花糕吃。
庭院中的门却忽然被人推开,南枝转头时,恰被他盔甲上的银光晃得眯了下眼,再睁开眼时,见他高大的身影立在庭院里,像是遮风挡雨的树,高而结实,脸已晒成了小麦色,他胸膛躺起伏着,额上尽是风尘和汗水。
南枝手中的笸箩便“啪”
的一声落到了地上,金黄的桂花洒了一地。
她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齐敬堂已大步走到她面前,一把将她抱举了起来。
南枝脚一离地有些怕,紧紧的将人环住。
他们相拥在秋日的阳光下,额头抵住额头,鼻尖抵住鼻尖,彼此的脸上都有久别重逢的笑和喜。
南枝拿指尖摸摸他鬓角的汗,问他:
“是赶回来的吗?”
齐敬堂却一眼看到她雪白耳垂上挂着的绿宝石流苏坠子,在秋阳下闪着熠熠的光,他将她放下来,伸手往她耳坠子上拨弄了几下,那流苏便晃啊晃闪啊闪的,闪得他心口都被欢喜填满。
曾经她为了拒绝他,打穿了一对耳洞,如今她愿意在他归来的时候,戴上他送的耳坠子。
他再没了忧虑,俯下身,灼.烫的气息渐渐逼近,唇与唇越来越近,南枝脸红了一瞬,随即想到院里的丫鬟婆子,将头偏了偏。
他的唇便落在了她玉白的颈上,他流连的在那里碰了又碰,南枝却被他弄得发痒,将他推开一些,胡乱扯了个借口道:
“臭。”
齐敬堂却弯了身,将人打横抱在怀里,往屋里走去:
“洗一洗便不臭了。”
***
浴室里,南枝细白的手指终于摸索到了结扣上,解开,将他的沉重的铠甲一点点拆下来,没想到那样的沉,一时手一松,亏的他在底下托了一把。
解下的铠甲搁到一旁,南枝凑近环住,低头解着他的腰封。
衣襟敞开来,她一件件为他褪去。
他灼热的目光一直盯在自己脸上,南枝垂下眼来躲了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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