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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昱鸾却从白竹的话中敏锐地察觉到问题所在,她定了定神问道:“她们言家一贯和谢氏一族不对付,几代人的恩怨纠葛多了去了,她去见谢家姑娘做什么?还有你方才说她去的时候谢姑娘不在,既然主人不在为何白日里屋内还要点那么重的熏香?”
闻言,白竹惊愕地捂住嘴巴颤颤巍巍地说:“昱鸾姑娘,你的意思是我们夫人是闻了谢姑娘的熏香所致吗?”
昱鸾没接话,她心中有某种猜想,但无凭无据尚不能盖棺定论。
郎中盯着医书思索良久后开口道:“若说是熏香所致,道也合情合理,只是什么香如此厉害能叫人在昏睡中尚有意识,问什么答什么,颇为蹊跷......”
尚有意识,问什么答什么......
昱鸾愣在原地,这短短几句话犹如一盆冷水将她浑身泼了个冰凉。
一些年少的记忆涌入脑海,空荡荡的府宅、泛着寒光的刀刃、艳丽刺眼的官服、以及跪在地面上苦苦哀求的家中亲友。
她闭上眼,似乎想将这些昏暗的记忆驱散开。
良久后昱鸾缓缓开口道:“我知道有一种东西能使人在昏迷中梦见自己最害怕见到的事,从而摧毁人的心智。”
闻言谢延卿心里隐隐有了答案,但还是平静地看向昱鸾,问道:“是什么?”
“摄魂散。”
昱鸾顿了顿,又说:“从前是宫里头用来审问一些要紧的犯人时,才会用到的东西,这种东西平日里就做成熏香的模样,不幸受其熏染,最初的症状就是头晕胸闷,噩梦连连昏睡不醒,问什么答什么。
若是长期使用则会摧毁人的心智。
就连七尺壮汉也难以应付。”
谢延卿握着言云衿的手一顿,自他回来以后就见言云衿一直处于昏迷中,还流着泪不断轻声喊着身边人的名字。
有她的父亲母亲、有弟弟言景韵、有姑母言太后、然而更多是喊着他的名字。
听着她在睡梦中一遍又一遍喊着自己的名字,谢延卿百感交集,若放在平常他只会觉得欣喜,然而此时此刻却是心疼的难以呼吸。
他抬手替她擦干眼角的水渍,轻柔地摸了摸她紧缩的眉眼。
暗自在心里念道,
妍妍,你梦见了什么呢?
“真是有伤阴德!
这世间怎么还会有这种东西!”
郎中颇有些激愤的抱怨道。
昱鸾目光空洞的望向言云衿,说:“宫闱秘药,的确是有伤阴德,所以当年先帝下令焚毁后,已经好多人都不识得了。”
"
既然是隆德年间的东西,想来还是可以找到记录和破解之法的,老朽这儿还真有一本合适的医书,现在就查一查,好对症下药!
"
白竹四下打量了一圈,本想问问昱鸾她是怎么知道的,话到嘴边转了个弯又开口道:“难不成是谢姑娘要害我们夫人吗?可是这样也说不通啊,谢姑娘根本不知道我们夫人会来找她,再者说这香一燃她自己也是要受到伤害的呀!”
“或许...是有人要害谢家姑娘。”
谢延卿叹了口气,缓缓开口道。
未央宫周围围满了锦衣卫,闲杂人一概不能靠近,明颐皇后根本不知道会有人来登门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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