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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一抵达便把礼物给了方时安,方时安收下说谢谢,转头给陈青递了一杯酒,鉴于几次酒后失态的阴影太重,陈青假抿一口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放下酒杯不再碰。
黄师研正在和方时安的一个兄弟聊天,余光看到陈青一个人坐着,看起来在找什么的样子,便和对方打了一个招呼,来找陈青了。
客厅的灯都开着,温和不刺眼,饱和度不高的灰色系家具让这里看起来简洁又温暖,白色的台灯灯罩像蘑菇蹲守在房间一角,陈青的目光还在周围逡巡,黄师研忽然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小青姐,看什么呢!”
“方渐青没来?”
黄师研愣了一下:“渐青哥没和你说吗?他去西雅图出差了。”
陈青很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
“小青姐,你还好吗?”
黄师研小心翼翼地问。
陈青觉得自己的表情可能不太好看,要不然黄师研不会是这种语气,但现在也顾不上了这些了,她轻声说:“没事,你去和他们玩吧,我有点头晕,去阳台透透气。”
黄师研想拉住陈青,但陈青起身的动作太快,她没能拉住。
从房间走到阳台才发现外面下起了毛毛雨。
陈青关上阳台的门,彻底隔绝了里面的热闹。
距离去商场那天已经过了半个月,这不长不短的日子像是被膏药贴住的伤口,不去看便没有知觉,好像一切都在治愈变好,但等揭开的时候却发现伤口已经腐烂了。
实际上爱情没有那么令人难忘,使它显得珍贵的是拥抱、陪伴、朦胧的视线、总能被接住的安心瞬间,以及被遗忘的不甘心。
陈青刻意避开了很多可以告诉方渐青真相的机会,为的不过是方渐青能够好好的站在她面前,但现在却连最基本的愿望都无法保证。
陈青靠在护栏上往远处眺,心想自己可能是做错了。
屋里,黄师研神秘兮兮地把方时安拉到一边,显然是有话要对他说。
方时安顺从地被拉走,问她:“什么事?”
“渐青哥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了?”
“分明是他让我提醒小青姐来派对,结果现在小青姐来了,他没来。”
之前要不是方渐青稀奇古怪地说起这事,她也不会特意打电话提醒陈青,黄师研一脸不高兴,“而且他出差的事情都没告诉小青姐,我刚刚看她的脸色好难看。”
“他没告诉小青?”
方时安扬起眉问道。
“对啊,刚刚小青姐问我渐青哥怎么没来呢。”
方时安若有所思,片刻后道:“我去看看你小青姐。”
陈青打算回屋,没想到方时安走过来,刚好将她堵了回去。
“欸,下雨了?”
他笑眯眯道。
陈青看着他,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别这么看我,我还能害你不成?”
方时安关上阳台的门,探出身子拉动了一根杆子,将头顶上的檐展开到可以挡住飘雨的大小,而后对陈青说,“聊聊吧。”
方时安问她上次打电话找他做什么。
但陈青自己都忘了原因。
她想了想,问:“你觉得方渐青还想得起来以前的事情吗?”
“这可难说了。”
方时安掏出打火机准备抽烟,但想起方渐青很久以前似乎说过陈青闻不了烟味,又颇为心痛地收了回去,然后说,“说不定哪天全想起来了,也说不定永远想不起来。”
陈青抿抿唇,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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