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让天下人知道,常家,不是谋逆之臣。
“陈昭若,我就最后再赌一次,赌你。”
她想。
她伸了伸手,刚要敲窗户唤人来,又忽然停住了。
“我前几次那般对她,如今忽然转了性去求见,只怕太过生硬了。
陈昭若心思缜密,岂不是一眼就能看穿我?她本就恨常家,若被她一眼看穿,只怕就不能成事了。”
她想着,放下了手,又躺回榻上,翻身闭目假寐。
“那我就等你来。”
她想着,忽然瞥见了一旁的一个茶壶。
冯美人小产之事的确和陈昭若脱不了关系。
虽然在明面上,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冯美人是误食了太多自己小厨房中做的含有生半夏粉的糕点,才会如此呀!
清凉殿里,周陵宣不耐烦地阴沉着脸,看着躺在床上默默流泪的冯美人。
“陛下,一定要给妾身主持公道啊!”
冯美人哭着,拉扯着周陵宣的袖子。
“行了,别哭了。”
周陵宣不耐烦地抽出了自己的袖子。
“这一定是有人陷害!”
冯美人哭道。
“等太医查完之后,自有定论。”
周陵宣冷冷道。
不多时,太医就在清凉殿的小厨房里翻出了许多生半夏粉,和那还没做好的掺杂了半夏的糕点。
太医带着人捧着这些罪证来到了周陵宣面前,道:“回禀陛下,冯美人应当是误食了生半夏才会如此。
生半夏有毒性,孕妇忌食。”
冯美人听了,一下子不敢说话了。
周陵宣自陈昭若小产之时便留了个心,记住了这清凉殿里的糕点。
可那几日朝堂之事太过纷杂,冯美人又身怀有孕,他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放过了。
可如今,没想到冯美人害人害己。
因此,按惯例本该去查宫里别处的周陵宣却先命人查了清凉殿自己。
“你宫里怎么会有生半夏粉?”
周陵宣问。
冯美人一双泪眼,看着周陵宣,声音渐弱:“妾身素有痰症,这药是用来治病的。”
“哦?”
周陵宣挑眉,“那你既然有孕,为何不换药?还要把这些药混在糕点里?”
冯美人一时语塞,却见周陵宣又转头问那太医:“太医院近来可有给清凉殿开过含半夏的方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