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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老师。”
魏之宁注视着他形状好看的眼睛,清亮悦耳的嗓音此刻竟透着一丝刻意的魅惑,尾音带着勾子,压低声线问:“有人跟我八卦,问你是不是谈恋爱了,你说,我要怎么回答?”
白礼生幽深的淡褐色眼眸里果不其然地翻滚出细微的情绪变化,好似沉寂许久的一池秋水上泛起绮丽的涟漪。
两个人挨得过于近,近到魏之宁生怕对方听到自己悸动不安的心跳声,清晰直白。
等了该有半分钟那么久,魏之宁的手心都开始紧张到出汗的地步,白礼生薄唇微启,低声反问他:“你想让我怎么回答?”
魏之宁被他灼灼的目光终于盯得大脑缺氧有些发晕,他慌不择路地躲开视线,低头盯着自己的脚背,轻声嗫喏道:“……我怎么知道。”
“那如果你的答案对我来说,确实很重要呢?”
魏之宁被惊到了,半张着嘴抬头怔怔地看着他,仿佛一时间思维短路,听不懂中文般的,磕磕绊绊地反问:“什……什么意思?”
“你那么聪明,怎么会不懂我的意思?”
白礼生的眼神好似带着符咒,把魏之宁硬生生地定在原地,动弹不得:“是不懂,还是不想懂?”
魏之宁绷紧的身体在数秒后突然泄了力道,他肉眼可见地呼出一口气,表情不再那么紧张无措,看着白礼生甚至还笑了一下,三分玩笑七分认真地说:“所以真是我想的那样?白老师,你喜欢我吗?”
然而在他这句话后,白礼生眼中的光芒倏然黯淡了下去。
把真心毫无芥蒂地捧给一个人是需要心理建树的,特别是白礼生这样的人,有过一段无疾而终的单恋,想要重新全身心地去爱一个人的前提是,对方也拥有同他一样的心情。
一样的赤忱坚定,不会像顽童看上了一件心爱的玩具那样儿戏,感情是可以沉甸甸好似千重山万重水的,它绵延不绝生生不息,这是他从自己父母那里看到的最真挚爱情的样子。
也是他认为自己对于爱情最正确的理解。
可现在的他是什么感觉呢,就好像舞台灯光音响所有的设备都已经全部就绪,你挥舞着荧光棒等待着那个人的登场,那个人出现了,唱得却并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那首歌。
白礼生突然变换的情绪,魏之宁立刻就感觉到了,这个人站在他面前,突然好像被一股巨大的哀伤笼罩。
他慌乱的心一下子被人攥紧,疼得只想抽气。
为什么要说那种话?他面前站的这个人,是他已经悄无声息地放在了心尖尖上的人。
他却糊涂到非要用自己擅长的伎俩去伤害对方,自作聪明,自食恶果,他真的该死。
“对不起。”
他知道错了。
魏之宁惶惶无措地开口,颤栗的尾音消弭在空气中,搅着一丝轻不可闻的哽咽。
白礼生静静地看着面前这个人,他真的好委屈,都快哭了,不,是已经哭了。
勾人的眼尾兜着一颗晶莹的泪珠,眼圈红得只兔子。
内里却是一只难以驯养善于伪装的狡猾狐狸。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我——”
鼻子一酸,到嘴边的话又被截断,魏之宁恨自己不争气,怎么突然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明明言语伤害了别人的是自己,可他就是忍不住,痛苦落在白礼生身上只那么一下,他自己反而疼得几乎喘不过气。
白礼生好像轻轻地叹了口气,他左脚上前一步,身体靠近过去,朝着对方的脸缓缓地伸出右手。
“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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