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五点半。
沈白在落地镜前最后一次确认形象,门外司机已等候多时。
参加晚宴,沈白穿着考究。
一身定制西服,面料是美利奴羊毛混纺钻石粉特制丝线,有纸醉金迷的奢华光泽。
腕间搭配色调轻柔的珍珠母贝袖扣,不会因贵重而显得老气,整个人英俊得令人目眩神移。
沈白对镜调整领结,眼尾隐约扫到远处一团影子。
八成是景霖。
他不动声色,佯作看表,待余光确认无误,才猛地抬头,视线笔直射向楼梯。
壁灯没开,景霖黑黢黢地蹲在通往二楼的楼梯上段,仗着脸盘小,几乎把脸嵌在楼梯栏杆间,贼猫似的偷看他。
两股视线撞个正着,景霖惊得一颤,拔脸溜上二楼。
沈白乐了,缓步走上二楼,给景霖预留出装模作样的时间。
果然,等他走上去,景霖已没事儿人一样背对房门躺在次卧床上了。
“陪我去吧。”
沈白立在床边,心知他想去又不肯说,便温声哄诱,“不是什么正式场合,就当去吃饭……我给你备过几套成衣,先凑合穿?”
景霖往被窝里缩一缩,冷冷道:“本座心绪烦闷,懒得出门。”
“那正好去散散心。”
沈白绕到床另一头,手抄兜,哈腰观察景霖神色,“说不定有你喜欢的古董,我给你拍。”
他要去的是一场慈善晚宴,有拍卖环节。
这东西说白了就是将社会名流圈起来敲一波竹杠——要钱要脸?说是慈善晚宴倒不如说是鸿门宴。
但企业做大后这都是常事,况且沈白本就是留一半捐一半,因此不似其他名流富人那样提起慈善晚宴就浑身肉痛。
景霖面皮绷着:“本座没什么喜欢的。”
“那就当陪陪我,”
沈白捉住他腕子,轻轻一晃,低声叫,“夫人……”
景霖眉眼凌厉,将他从头到脚扫视一圈,手腕咻地抽进被窝:“哼!
!
!”
也不知是生哪门子闲气,还是嫌他嘴上讨便宜了。
沈白:“……”
沈白:“又想起我哪儿坏了?”
景霖不吱声。
沈白又哄了一会儿,不见成效,这才好脾气地试探道:“那我去了?”
景霖彻底没动静了。
沈白无奈笑笑。
或许是那天他的安抚起了作用,景霖这些天不用他刺激也能断断续续地自主恢复记忆,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脑子还没算恢复彻底,因此情绪常常阴晴不定,控制不住。
想起两人蜜里调油的记忆,他就软乎些、乖顺些,想起沈白“欺负”
他的记忆,搞不好就会暴起发飙,乱怼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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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说不定是想起“日日夜夜”
那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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