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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不知道,这些学子们的性情,真是倔强极了,虽是白衣布履,却从不甘为五斗米折腰,我偶尔请他们饮宴、送些风雅的礼物还好,若真是将沉甸甸的钱串子放在他们面前,他们能当场暴跳如雷,将钱扔到我脸上,再冲我啐几口唾沫!”
“有这么夸张?”
钱员外睁大了眼。
“怎得读书读傻了,还和钱财看不对眼?我也不是要施舍他们银钱,润笔钱也是叫他们用墨宝来换的呀!
钱货两讫,这也会叫他们觉得屈辱吗?”
“嗐,按理说这事是不屈辱,但不能做得太直白,秀才们矫情便矫情在这儿。”
罗月止笑着摇头。
“与学子们交游,说白了也不是难事,但得找他们喜欢的调调才行。
他们喜欢什么?清微淡远、大道至简,比起浓的,喜欢淡的;比起荤的,喜欢素的;比起金的,喜欢银的;比起银的,喜欢玉的……拿白话来说,就是这样简单!”
“贤侄!”
钱员外一拍大腿,伸出食指半举着,“贤侄,我明白了!
你不叫我露财,让他们看了不喜欢,那我就露得含蓄起来!
把店里的金银团锦都换了,换成上好的大红酸枝木、雪白的雨丝锦、天青的轻容纱,装饰换素白珠帘,淡色翡翠,叫他们里里外外都看不见一两金,你说好是不好?”
罗月止点头,笑眯眯道:“正是这个意思。”
“对了,”
罗月止提醒,“咱店里的门匾也得换,那大金字,实在是太晃人眼了!
找个做工精致的木匠,以上好的木材重新雕刻一块,凭叔父的笔力,把字好好写上,便比甚么都强。”
钱员外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哪里有不答应的。
“这头两件事说完,最关键的便是怎么把店铺改头换面的事情宣扬出去,吸引客源过来。”
罗月止起身将策划书翻过几页,请钱员外细看。
“首先,便是同我家书坊一样,印发单页,当街宣传,主要侧重于大相国寺开市后贩卖笔墨文房的区域附近,再加上秀才们爱去的小甜水巷,还有太学、国子监附近的茶摊书舍,瓦子勾栏。”
“该宣传些什么呢?”
钱员外行商多年,祖辈以漕运生意起家,都是跟商人们打交道,直接面对消费者的经验不多,也从没见过这样的推广方式,不由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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