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校在勾引人方面并没有什么过人技能,但她是一个擅长总结反思的人,以往的每次撒娇都能换来对方的妥协,甚至还得到过他安慰的一吻。
叶校安静地等待他的回应,顾燕清却眯了下眼,不躲不闪。
少顷,她几不可察地咽了口口水,直至空气中的自由分子都被消耗完毕,“你说句话?”
顾燕清装不明白:“说什么?”
叶校忽然被他盯得不好意思,“随便说点什么吧。”
顾燕清到底没有如叶校的愿,在心中嗤笑。
他没冤枉她,她还真是知道他软肋在哪,哪脆弱往哪儿戳。
他抬起手捏住叶校的下巴,语气严肃,质问:“你问我?”
这是对她来说感到熟悉的姿态,顾燕清不止一次这样对待她的下巴,让她像被加架在烤架上的小动物。
叶校难耐地缩了缩,但是没成功,“我不明白。”
被他丢在扶手箱里的手机适时响了起来,打破平静,叶校直起身体,还“贴心”
地把手机拿起来交给他,乖得不像她了。
顾燕清看着她的一系列动作,松开了手,然后轻拍了两下她的脸颊,笑了。
“不明白就自己动脑子想。”
这次竟然不上钩。
叶校缩回身体,没看清屏幕上显示的备注,但应该是同事,只听见他三言两语打发了对方的邀请:“我今天休息,不过去了。”
“有事,上班再说。”
她扭头看着窗外的艳阳天,心中虽然有些郁结,但也只是有一些。
输给他并不算输。
待他挂上电话,叶校说:“你送我去酒店拿行李吧,我今晚要回家,要不然没衣服穿了。”
发出这个指令的时候她非常自然且得寸进尺,都不用解释凭什么顾燕清要送她。
等了一会儿,他没有要把车开出去的意思,叶校递过来疑问的眼神。
顾燕清只说了三个字:“安全带。”
“哦。”
叶校把安全带扣上,脑海里再次涌现刚刚企图撒娇并且未遂的画面。
叶校也觉得挺没趣的,但是这事儿她一定会做成的。
从这边开到她住的酒店时间不长,叶校也趁这二十分钟思考了一些事情。
顾燕清说的也没错,从事舆论监督的职业者就像走在平衡木上,被迫接受各方压力。
这次顺利解决是因为她根本没有触及对方的核心利益。
毕竟大众对企业内部的管理模式并不在意,但如果是产品问题她就不一定能全须全尾地坐在这里了。
比如消费者权益日爆出不良商家的记者们,不是没有遭到迫害的经历。
思及此,她会有一天悄无声息地消失吗?
一个无名无望的一线小记者。
思绪归拢时,车已经到达酒店的地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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