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睡前故事?”
顾燕清揉了揉她的头。
叶校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搂他,延伸向下,钻进衣服里,摸到后背的伤疤:“你以前是不是很调皮?”
“哪种调皮?”
“玩火,打架之类的吧。”
她描述不上来,但是每次看到他后背的疤痕就感觉像是闯了祸弄伤的。
顾燕清否认定这个猜想,“没有。”
叶校皱着眉,不说话了。
想知道,又不太想知道。
顾燕清轻轻叹了一口气,“叶校,你现在想了解我了,是么?”
叶校手从他有的衣服里滑出来,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说:“如果你不想说就不说,没有关系。
不涉及隐私是一开始就制定好的规则,我不会破坏。”
又是她的原则。
顾燕清说:“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叶校安静做倾听状。
顾燕清说:“去年我在J国北部采访,发生爆|炸,没能躲开。”
他关注着叶校的表情,才说到第一句话,她的眉头就再次锁起,情绪沉重,“多大的爆|炸?”
他又多解释一句:“我伤的不严重。
经常发生冲突或者爆|炸的敏感地带,当地有非常熟练的救援经验,甚至街区有救护车巡视。”
叶校不了解那是什么样的世界。
但是她知道J国,常年战乱频发,生活在中国的她,在新闻里听到流血事件都会头皮发麻。
顾燕清说,他外派了两年,除了休假,本应会更长的时间,但是他受伤了。
叶校之前有所猜测,但从不深想。
包括现在,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想到生命安危,她下意识问:“你会害怕吗?”
这个问题顾燕清没有回答,战地记者需要不仅是专业、应变能力,还有责任和胆量,某些时候危险性越高,靠近真相的距离就越近。
他跟叶校说,并不是一直跟在前线的,大多时间会在非战区生活,工作;甚至和当众的民众交朋友,了解人文,品尝美食。
总之听上去还不错。
至于怕不怕的问题,这其实很复杂,他奔赴新闻第一线的时候,除了死亡恐惧,更多的是使命完成的痛快。
风云变换的J国,大国为争抢资源在此较量,普通平民宛如受到诅咒;重大新闻层出不穷,在那样的环境下工作,对记者来说是可遇不可求的机遇。
顾燕清不是外表强悍的人,身上有斯文感,或者说书卷气,但是他有自己的孤勇和胆量。
叶校挺喜欢听他说这些,哪怕不再插嘴,但也看得出她听得津津有味,
顾燕清并不想说太多,甚至不想回忆,但是叶校想知道,他就会知无不言地讲述那两年的工作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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