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只有你,哪有什么前女友。”
晚上硬是将陆寄淮从客卧赶出去后,初樱躺在床上,脑子里反复都是这句话。
就连他当时说这话时低沉暗哑含着笑意的声音,都像是在脑子里印刻上了,清晰无比。
即便知道他现在失忆,说的话都不准,但她还是有一种克制不住的喜悦。
初樱知道,那不是什么好兆头。
她怎么可以因为陆寄淮的一句话而感到喜悦呢
她忽然开始回忆,自己究竟是怎么和陆寄淮走到势同水火的地步的
最开始,是他们的初遇太不美好,她对他心里总有一个结,她清楚地知道陆寄淮知道她的狼狈和不堪,他高高在上,是众人的中心,她下意识就想避开,想把自己躲藏起来。
好像那样做就会忘掉自己的不堪,忘掉那些事。
不碰陆寄淮,那她就可以永远假装自己就是个普通女孩子。
当然,像是陆寄淮那样“贵”
的人,她也碰不起。
初樱尝试着去回忆那年2009年8月19日那天发生的事,却发现只要一想,她便像是坠入黑暗一样,溺水一样的窒息感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十六岁的那天,她差一点点就被
她还记得裙子被撕开的声音,记得那粗糙的皮肤碰触到皮肤的惊悚,记得近在咫尺的黄牙,记得他们嘴里说的那些话,记得自己那一刻想死了的心情。
那条路,那个深巷,她是第一次去。
那天,她是去找爸爸的,爸爸说他腿扭了一下,没法走路了,让她去接他。
即便知道初潮生有多么烂,即便他酗酒、赌博,但是,他依旧是她爸爸,小时候也曾让她坐在脖子里哄过。
所以她去了。
她不知道陆寄淮是怎么出现在巷子里的。
炽白的手机照明灯光是突然亮起来的,距离很近,所有人的动作愣住了,几乎都眯起眼来。
她也一样。
巷子入口处有一盏昏黄的时亮时灭的路灯,那路灯笼罩在少年身上,他穿着黑色的t恤,蓝色的牛仔裤,说出口的话冷静又透着股漠然。
说来奇怪,明明那样的情况下,她还是清楚地记得他那双漆黑的眼睛淡淡扫过自己的目光。
仿佛不经意的,又清澈无畏的目光。
“我已经报警了,警
察五分钟后就到。”
变声期的男生声音有些粗哑,在那样静寂恐怖的夜里响起时,她却觉得那是最美妙的声音。
她已经听到了那群人骂骂咧咧的声音,还有威胁少年的声音。
但他站在那儿,彷如松柏,脊背挺直,面对谩骂无动于衷,气势沉静。
那群人见他起来不好恐吓,很难搞的样子,又担心警察真的马上来,最后都逃走了。
她窝在角落里,身上的裙子下摆都破碎了,她没办法起来走出去。
男生在巷子口站了会儿,忽然脱掉了身上的t恤,朝她蒙脸丢了过来,转身往外走。
那件t恤上的味道干净清冽,很好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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