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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无归哪儿有那个心情,他这会儿满脑子都是‘跑跑跑’,就摇了摇头,倒是更关心:“要是飞鱼骑追来怎么办?咱们躲起来?要不还是赶紧从后门跑吧?”
男子大笑道:“放心吧,他们不敢进!”
“为什么?”
“从十年前起,每当大朝贡宴会日,大周的皇帝会宴请四番诸国的使团,为表盟约诚意,这一天番国驿馆不留人;同样的,大周诸卫不进馆;这是约定俗成的礼仪,任何一方破坏盟礼都有可能成为引发战争的借口。
如今这种盟礼已融入民间,百姓为和平祭甚至会在这一天避免见血……”
避免见血吗?
周无归微垂着脑袋,想起今天早上的‘掀鱼鳞’,想起冷宫地道外的胡公公,想起鱼人街被撕扯的飞鱼骑——那些血难道是不能避免的吗?
他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这驿馆竟是一刻也不想待了——
“那我们赶紧走吧,我可不想做千古罪人!”
他这样说道。
说完,他扭头就要往外走,却被男子一把按住肩膀。
“不要急,飞鱼骑不会进来的。”
男子边说边为他拆开一直蒙在头上的小披风,“你这样打扮太古怪,出去后目标太明显,太容易被认出来,而且你一直引起骚乱就永远都跑不掉,出门在外要学会乔装和隐藏自己。”
他见周无归不吭声,突然话锋一转:“小兄弟你可以叫我元哥,你呢,叫什么?离家出走也总要有个理由吧?”
“叫我无归就行。”
“什么,小乌龟?”
周无归:……
“呃,”
他反应很快,马上想到一个谐音,道:“不是龟,是乖!
叫我小乖就行。”
“哦。”
元哥脸上笑意渐浓,显得意味深长。
周无归却低着头没看到,还在说:“我一开始并没有想过离家出走,我只是想看人鱼……但是现在,我确实只能离家出走了。
你呢?”
他这时才发现,元哥竟然又从轮椅里站了起来,此刻正蹲在一只木桶前,小心翼翼地洗着手——
地上的水是红色的,又是血?!
所以,他也受伤了?!
周无归连忙操控滑板靠过去,想帮忙,一伸手才发现自己竟满手糊满了干枯的泥巴,浑身上下比元哥可狼狈得多。
“你什么时候受得伤?”
最终,周无归将小泥爪儿背到身后,问了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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