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玄铁门上升,娄江第一个钻出去,接着把陆净拽了出来,紧跟着不渡和尚和半算子也钻了出来。
双脚落到地面时,不渡和尚和半算子一起发出了“哇”
赞叹声——在他们进应龙池折腾的这么一趟功夫,山海阁的金羽图已经彻底展开。
狂风暴雨,天昏地暗,烛南却前所未有地辉煌!
每一条街道都亮了起来,路面金灿一片,仿佛地底万年岩浆喷薄而出,在整座烛南流淌。
在金辉面前,污秽邪祟节节溃散。
山海阁的弟子披着分属各司的披风大踏步地前进,逐街逐道地挥动刀剑厮杀。
雨水被他们的脚步踏起,火星般四下飞溅。
“看起来真威风啊!”
陆净一下放松下来,心说不愧是山海阁,毕竟是天底下最有钱的仙门!
不过就是区区一些怪鸟鬼祟吗?杀干净就是了。
一扭头,却看到娄江苍白不安的脸色。
陆净愣了一下,刚要问怎么了,就听到头顶传来苍穹碎裂般的巨响。
他抬头,瞳孔骤然收缩。
笼罩住大半个苍华城的白玉伞从中破裂,闪电自缺口中劈了下来,炽白强光里,淹没十几片街区。
高空,应钟收刀。
剑光擦着他的面颊而过,落空了。
抵御雷霆时,他忽然出手劈向唐翩衣的本命武器,唐翩衣几乎是同时朝他掷出飞剑。
那一柄飞剑本该命中他的,最后却落偏了——在唐翩衣掷出飞剑的瞬间,一柄凤翅镏金镋自背后贯穿了她的心脏。
“叛徒!”
唐翩衣扭过头死死盯着她背后的一名枯瘦阁老,凤眸中仿佛有火光迸溅。
“竟然连你也是叛徒!”
应钟唇边带着一抹阴冷的微笑:“翩衣啊翩衣,既然知道我自己的行迹太过可疑,我又怎么会愚蠢到自己负责刺杀呢?”
他抬起头,冲着远处的左梁诗高声道,“阁主,应某过往多有冒犯,勿怪!”
唐翩衣屈指成爪,五指间凝聚起暗光。
枪尖自唐翩衣胸前冒出,月牙形的两股侧锋搅碎她大半胸膛。
闻阁老一振手腕,收回凤翅镏金镋。
银色的长杖阻住去路。
左梁诗缓缓收回手。
他面无表情地注视唐翩衣的尸体掉下高空,脸部肌肉狠狠抽动了一下。
唐翩衣是他为数不多可以信任的阁老之一,也是为数不多知道今夜部分计划的人。
按计划,她的目标是应钟,因此她才会在一开始故意激怒他,以令他在叛变时锁定她。
可唐翩衣和他都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一直以来应钟在所有可疑的人中表现最为激烈,几乎把对他的矛盾毫不掩饰地摆在明面。
可事实上,应钟绝非性情暴躁易怒之辈,他早就清楚自己的可疑,甚至连这份可疑都是故意而为。
“你们准备得……真久啊。”
左梁诗轻声说,瞳孔印出雷霆与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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