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样。
顾元白在常玉言面前也是一个无关乎其他的皇帝样。
顾元白笑了笑,突然觉得有些没劲,他不再问了,而是专心致志地跟常玉言下完了这盘棋。
他认真后,常玉言很快溃不成兵。
常玉言敬佩道:“圣上棋艺了得。”
圣上嘴角微勾,常玉言又说道:“薛九遥的路数和圣上的还有几分相似,臣面对这等棋路时,当真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顾元白挑眉,玩味道:“他还会下棋?”
常玉言没忍住笑了,“薛九遥书房里的书,说不定比臣府中的书还要多呢。”
这个倒是让顾元白真的有些惊讶了。
瞧着圣上这幅样子,常玉言的嘴巴就停不下来,他脑子都有些不清不楚了,一个劲儿拿薛远的糗事去逗圣上开心,“薛九遥的房中不止书多,前些日子的时候,臣还发现他拖着病体,竟然开始做起了风筝。”
顾元白一顿,“风筝?”
“是,”
常玉言道,“还是一个燕子风筝。”
“那在风筝上写字,”
顾元白道,“可有什么寓意?”
常玉言面上流露出几分疑惑:“这个,臣就不知道了。”
顾元白微微颔首,让他退下了。
等人走了,顾元白抬手想要端起杯子,手指一伸,又见到了绿意深沉的玉扳指。
他看了一会儿,突地伸手将玉扳指摘下,冷哼一声,“瞧得朕心烦。”
田福生听到了这句话,他小心翼翼道:“那小的再去给圣上那些新的玉扳指来?”
顾元白瞥他一眼,一句“不了”
含在嗓子里,转了一圈之后,道:“拿些来吧。”
常玉言下值之后,就钻入了薛府之中。
他来的时候,薛远正在拿着匕首削着木头。
薛大公子的身上只穿着里衣,外头披着衣袍。
黑发散在身后,神情认真,下颔冷漠绷起。
常玉言不由敛了笑,正襟危坐在一旁,“薛九遥,你这是又在做些什么?”
手指上均是木屑,薛远懒洋洋地道:“削木头。”
常玉言一噎,“我自然是知道你在削木头,我是在问你,你打算削出什么样的木头。”
薛远唇角勾起,“关你屁事。”
常玉言已经习惯地忽略了他的话,他咳了咳嗓子,铁直了背,状似无意道:“我今日又被圣上召见了。”
薛远手下不停,好似漫不经心:“嗯?”
“圣上同我说了说话,下了盘棋,”
常玉言的笑意没忍住越来越大,叹服道,“圣上的棋路当真一绝,我用尽了力气,也只能坚持片刻的功夫。”
薛远不说话了,他将匕首在手中转了一圈,锋利的刀尖泛着落日的余晖,在他的脸上闪过了一次次的金光。
“然后呢?”
然后?
常玉言看着薛远的侧脸,原本想说的话不知为何突然闷在了嘴里,他自然而然地笑了笑,目光从薛远的身上移到他手中的木头上,语气不改地说道:“然后便没有什么了,圣上事务繁忙,同我说上一两句话之后,就让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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