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辜江宁坐直了身子,懒洋洋地瞄了会儿卷子,下笔如飞地勾画起来。
一鼓作气地写了五分钟,他就停了笔,准备起身交卷。
这时,教他们语文的班主任走进了考场,肃然说:“作文认真写,写完的同学仔细检查,这次月考很关键,不能再让别的班赶上来了。
你们一个都不许提前交卷。”
辜江宁有些不耐地坐下,目光无意识地转向窗外,一眼就看见静静立在窗外的宁以沫,她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来什么情绪。
辜江宁朝她笑,她也一副完全没看到的样子。
辜江宁且笑且摇头,摊开作文卷子,提笔刷刷地涂画起来。
宁以沫瞄了他好几眼,他答题的样子很认真,眉心都下意识地紧皱起来了,可宁以沫怎么看也不觉得他像在写字。
十几分钟后,辜江宁才停了笔,拿起那半张作文纸飞快地折了起来,片刻,一只纸飞机出现在他手里。
他望着一头黑线的宁以沫,坏坏一笑,对那纸飞机呵了口气,直接朝宁以沫飞去。
那只纸飞机稳稳地越过窗户,在宁以沫面前下落。
“那位同学,你在干什么?”
监考老师终于忍无可忍了。
“扔垃圾啊,你没看见?”
辜江宁若无其事地说。
宁以沫捡起那只纸飞机,有些害怕地躲去了隔壁班外面。
她借着教室里透出的灯光展开那只飞机,只见卷面上用蓝色水笔画着一幅她的速写小相,竟也惟妙惟肖。
只是那小相旁,非常不客气地注了一句:优等生,你的黑眼圈快赶上熊猫了。
与此同时,铃声响起,辜江宁二话不说将文具往课桌里一丢,交卷走人。
监考老师一看,果然又和以前一样,每张卷子都只将将做够六十分的题目。
出了教室,宁以沫理都不理辜江宁直接往前走去,辜江宁快步追上她,挡在她面前,笑问:“小丫头,怎么了?”
宁以沫还是那副淡淡的表情,一边错开他往前走一边说:“没怎么。”
辜江宁倒着走,一边看她,一边轻笑着数:“一、二、三……”
宁以沫没好气地问:“你数什么?”
“我数到第十声,你一定会忍不住自己说在生什么闷气。”
宁以沫没好气地顿住脚步:“你为什么不好好考试?考五六十分很光荣吗?”
“原来是这个啊。”
辜江宁恍然大悟,“我要是都考年级前几名,我那帮哥们儿还会理我吗?小孩子不懂事,还专喜欢管闲事。”
宁以沫说不过他,一路便再不说话,无论他怎么逗、怎么哄,她就是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入定模样。
公交车开到大院附近的时候,两人发现不知道哪里来了很多外地的车,北京的、广州的、南宁的、海南的,全都默然无声地往大院里滑动。
车上的学生们都看傻了,连司机都放慢了速度,看小汽车排队。
“怎么了?是来什么人了吗?”
“不像啊,也没戒严。”
“有大会开?”
“没听说啊。”
“那是发生什么事了,一级部都有人来!”
宁以沫默默地听着车上的议论,也在心里寻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辜江宁忽然拽了她一下,指着一辆车说:“快看。”
宁以沫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居然是辜振捷的车。
“辜伯伯怎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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