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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娘子,是吧?”
她不敢反应太大,呼吸几乎洒在他的鼻尖,看他缓缓垂眸,看到她喉咙上的红紫,问:“陈娘子怎么就受了伤?”
他看着她发丝微乱,气息不稳,便问:“是戚无刚刚做了什么么?陈娘子大可告诉我,我不会让自己的手下为所欲为的。”
“陛下多虑了,刚刚是我被蚊虫咬了,上手抓的。”
黛争真正面对傅兰萧时,她比自己想象的要镇定许多,只是整个人在轻微的颤抖,这她控制不了。
她看到傅兰萧的手指离开自己,他侧脸枕在小臂上,趴着与她的视线相齐,转而又用一种怜惜,关心的神色望着他,假笑道:“我从长安过来,也准备了一些蚊虫叮咬的药膏,既然你是我燕朝的子民,我便将它们赐予你好了。”
黛争琢磨不透傅兰萧,只知道傅兰萧肯定起了疑心,她坐在地上,轻轻向后仰,企图离的他更远些,“多谢陛下的好意,可是臣为人皮糙肉厚,过一会就好了,并不需要什么药膏。”
“真可惜,我听说黎国的蚊虫狠毒,咬上要许久才好。”
傅兰萧突然伸出手指,想触摸她喉咙受伤处。
黛争像是一只受惊的山鹿,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去。
“陛下!
是臣不识趣,您别这样,臣、臣是个寡妇,但是臣想为了……夫君守节,臣长相丑陋,无法入眼,您再找其他人吧……”
她刻意一直自称臣,一再告知傅兰萧现在他们二人的身份,不同以前了。
“陈娘子,你有夫君?”
傅兰萧说不上是什么表情,他再一次难以看清眼前的人,只听着她絮絮叨叨地说:“没错,您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臣相信陛下是正人君子,不会做出强迫他人的事。”
当他再次看清楚眼前的人时,被她那双惊慌的眼睛烫了一下,让他几乎想逃离片刻。
“黛争。”
黛争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上,声音也变的含糊不清,“……陛下您说什么呢?”
傅兰萧又打量了一遍黛争,呼出一口浊气,不断地提醒着自己这只是个相似的寡妇,她不能与黛争混为一谈,“无事,只是你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人,或许……你连发丝都与她相似。”
“陛下肯定是太过思念而混乱了,”
黛争连忙否认,“不会有人连发丝都一样的。”
傅兰萧扶额,冲她摆摆手,示意她离开。
黛争如释重负,赶紧船上自己的布鞋,像只从笼中摆翅的鸟儿一般,只想从宫内飞出去。
而她穿鞋的姿势正巧落在傅兰萧的余光中。
他整个人僵在榻上,血液翻涌,让他白皙的脸上染上不自然的红,“等等!”
他还是不确定,但他一定要试试。
“陛下又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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