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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黛策一家的叫骂声消退了,只听见好似有一群人闯进院中,铁衣互相击出铿然的响声,留下院内三人被堵住嘴巴,模糊又惊恐的哽气。
是武侯来了吗?
也是,闹得这么厉害,邻里街坊应该都听见了,传武侯来,是最好的结果。
但黛争还不敢轻举妄动,她慢吞吞地跨向横在门前的床榻上,双手扶?婲在横木上,如履如临地透过门间的细缝,向外窥探。
她看不太清,只能看到一片衣袂飞扬。
随即,又有敲门声扣响!
黛争被吓到了,“啊”
的一声向后跌坐在床面,支支吾吾地问:“是武、武侯大人吗?”
咚咚、咚咚。
沉稳、有力。
一如鬼魅。
“武侯大人,那些人小的并不认识,应是来闹事的强盗,我还害怕,衣裳也没穿好,就先不开门了,有什么话大人直问就好……”
她采用了回避式的鸵鸟办法,反正她都要走了,她不想再惹上什么是非。
“黛争。”
心脏仿佛骤停,过了好一会才缓过劲来。
可门外的人已经耐心告罄。
“穿好衣服滚出来见我。”
为什么兰玖会在?
她更不想见他。
巨大的失望又淹没了黛争,她绞着手指,恨自己当初为何没在屋中挖个地洞。
但在屋中自欺欺人也无济于事,兰玖可不是那种在屋外叫骂之徒,再不开门,他定会破门而入要她好看。
黛争手忙脚乱地将堆在门前的家具推开一条可供开门的空地,打开门,便看到傅兰萧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的面看。
周围将士的火把高举,也将他的双眸映的火光灼灼。
她的脸颊倏地一凉,可能人已恍惚,在傅兰萧的手贴上来的时候,她都没去躲。
他今日穿了一身鹤纹长袍,在暗夜中的仙鹤像白鹰一般摄人。
他的护腕定是由上等皮革裁成,正好能勾勒出手腕的形状,磨蹭在她的下颚上,她却觉得坚韧似铁。
她的下颌被轻而易举地勾起,她不喜欢这般,她不认为这是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
应该做的事——在周府,周郎也是这么对自家妾侍的。
但她怎敌这人的力道,也只能被迫承受他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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