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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铮抿唇不语。
所以,说好的两人一起上门见童艳艳,童延却撇开他,先自己回去面对最尴尬、最有可能失控的时刻,然后给他一个坐享其成的圆满。
所以之后宴客,明明他都安排好了,童延还是不插手过问那些琐事细节就不放心。
这孩子真是给自己上了发条,这根弦崩得太紧,迟早是要断的。
对坐无言,一室静默。
童延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今儿他跳台子摔了那么多次,节目组可别给他剪个悲情英雄的形象出来。
想到他自己摔得狗啃泥的样儿被做成慢动作,配以字幕“一次次努力”
,再搭上凄凉的二胡背景乐,他汗毛都竖起来了。
他打了个哆嗦,伸手拿自己的背包,“不行,我得给郑哥打个电话。”
这一下,没够着,背包带子却开着,有什么从里边滑出来,“啪”
地落到地上。
是童延一直随身带的那本字典。
窗开着,夜风习习。
书页被风吹开,有几片干枯的花瓣散落出来。
童延“哎”
一声,伸手去拾。
聂铮先他一步捡了起来,“这是什么?”
童延急忙说:“没什么。”
可聂铮知道是什么。
从五年前童延声名鹊起时开始,每次,粉丝送的花牌和花束,只要他在,童延总要私下带回一朵,送给他。
童延习惯扯最外一层的花瓣,故而,聂铮每次都能发现,童延带给他的不管是什么花,花瓣总是少一片。
他一直不明白这个行为到底有什么深意,原来,那扯下的花瓣,全都被童延夹到了字典里。
这就是他爱着的童延,很世俗的热情,世俗的人,总会在意很多事。
如今,这些曾经的妍丽早已在似水光阴中风干褪色。
聂铮小心地把干枯的薄片夹回书页,说:“当时,用这些花对你表达心意的人,很多都不再关注你了,你从以前到现在,起起落落,以后,还可能一直有起落。”
童延长长叹了一口气,“是。”
他不甘于平凡,他的人生必将波澜壮阔,不管走到哪一步,坎坷起伏一直都在,他应该学会坦然处之,所以,如今他紧张什么呢?
聂铮深邃双眸凝视他的眼睛,“有些人走了,你还在,我也一直在。”
再没有更好的情话,聂铮一直都在。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童延觉得自己比很多人都幸运,他的性格不算好,情商也不算高,总是在特定的位置偏激,所幸,聂铮一直都在,总会在,最适当的时间把他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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